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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瀚和杨清沄觉得无妨,也点了点头。

云川假作冥思苦想地讲道:“我小时候干的窘事实在是太多了,我想想说哪件啊!”云川这句倒没撒谎,虽为女儿身,但着实是个男孩性格,骑马打猎、爬山射箭,哪里热闹,哪里就定会有她的身影。

“我就讲一个我与我哥哥的趣事吧。”云川说着意味深长地看着宇文瀚和杨清沄,接着说道:“我这个哥哥啊,是我的堂兄,我小时最大的乐趣就是捉弄他了。我小时候最爱骑马游猎,可我堂哥最爱看书写字,我为了让他陪我,没少花心思。有一次我堂兄正好好读书呢,我在郊外玩的无趣,就找人传话给他我摔伤了,我堂兄赶紧前来寻我,可没想到我俩回去路上,我真摔了一跤半月都没法出门。你们说窘不窘?”

云浠知道这个故事,因为这是她自己的故事。只是不是骑马,是放风筝,最后是宇文瀚背着摔跤的云浠回的家,杨清沄还怪宇文瀚没照顾好自己。后来,他们俩陪着自己半月都没出门。

故事讲完,宇文瀚和杨清沄默不作声,云川赶紧问道:“你们有妹妹吗?是否也曾被捉弄过?”

宇文瀚若有所思的说道:“兄台幼时的经历倒跟我的妹妹有几分相似。”

云浠听此言心猛一颤:“他说的妹妹说自己吗?”马上说道:“文瀚兄,那你也说说吧。”

宇文瀚仰头看着夜空,半晌没有说话。云川等的有些着急,嚷嚷道:“这可不合规矩,我都说了,可不许赖账。”

宇文瀚笑笑,缓缓说道:“我幼时被我妹妹捉弄的窘事也很多,我也在想说哪一件。”

“我妹妹从小就机灵活泼,她常把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放我的书中想吓唬我,其实我早有察觉,但看到她那么开心,我就顺着她。清沄还会把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拿着反过来吓唬她,追着满院子跑。你刚说的那件事,我妹妹也干过,不过不是为了骑马,而是为了让我去陪她放风筝,最后真摔伤了半月没出门。我当时就想,我如果一开始就陪她去,她就不会说什么来什么了。”说到这里嘎然而止,四个人都陷入沉默,宇文瀚的眼前好像又浮现了宇文希以前的样子,嘻嘻哈哈,吵吵闹闹。

云浠的眼眶有些湿润,原来自那以后,自己说去哪玩堂兄都会答应是因为这个啊。

云川想着面前这冷峻如寒月的杨清沄竟然能做出捉弄人的事情,真是有些意外。而宇文瀚的眼睛里,就如一汪墨蓝的湖水,渗满了哀愁,让人不免有些心疼。

云川想着趁热打铁,接着帮云浠试探道:“那你妹妹呢,这次怎么不一起来?”

宇文瀚看着一脸纯真的云川,心想世上还真有与希儿性子相似之人。自己一向不爱与外人交往,但结识这位小兄弟时,自己却不反感,还欣而往之。“八年前我妹妹举家搬迁,我们就失去联系了。”宇文瀚低声说道。

云浠知道哥哥还记挂自己,心里一阵欣喜,这位哥哥因为庶出,母妃早逝,朝中也无势力可攀附。且他性格内敛,不善言辞,当时也不受皇上宠爱,不知这八年,他过得如何?

云川心想竟然他们对云浠十分挂念,何必要这么牵肠挂肚?于是立即追问道:“那为何不去寻一寻、见一见?”

云川这句话显然戳中了他们的痛处,宇文瀚眼神更加黯淡,沉默不语,弄的云川二人都紧张得不行。“那你们知道她在哪里?”云浠问道。

“不知道。”杨清沄沉静地回道。

云浠听此言,顿时有点失望。八年过去了,她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宇文华是生是死,叔叔也打探不到任何关于父亲的消息,自己莫名其妙从一个无忧无虑的郡主隐姓埋名,遥居客乡。如今面对儿时最熟悉的亲人,却相对不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