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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之后,郑秋娣开始在二楼打扫收拾自己的房间和为苏惠民安排收拾房间。两人在二楼的房间厅子忙了一个下午,搬搬抬抬,擦擦洗洗,为新年的到来做一次大扫除,郑秋娣忙得不亦乐乎,苏惠民配合得天衣无缝。

到了下午将近四点的时候,才算完成得七七八八,铺上床单,叠好被子,将房间厅子整个二楼地板拖洗一遍,这才走下楼来。两人休息了一会,郑秋娣问苏惠民累不累,不累的话带他去外面散散步,见见村里的人土风情。

苏惠民说好,又跟着郑秋娣走去外面。她领着他去了村里的小学,村里人口不过两千来人,小学学生占了五分之一,四百人左右。她说她是村里头为数不多的大学生之一,这里在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倒是树木光秃萧条了一些,操场的运动场建筑破败了许多,两栋两层的教学楼外墙陈旧的非常,课室里的课桌椅子腐旧了许多。

走出学校之后,两人沿着林子小路,一起漫步去了郑秋娣生活有将近20年的老屋,那是一座荒芜破败、枝藤缠绕的瓦房老屋。老屋后面长满了高矮不一的灌木树丛,屋子门口的地堂前面则是泛黄的杂草丛生,地堂斜角长着一棵高大显眼的木棉树。此时的木棉树在大地回春的暖阳下,笔直的树枝冒出嫩绿的新芽,三四月份才是木棉花开的时候,如今则是它孕育新鲜血液的开始。

苏惠民望着木棉树怔怔地出神,他不禁又怀念起自己的母亲。自己的家楼下曾经也有一棵高大的木棉树,木棉花开的季节,人约黄昏的傍晚,母亲总会牵着弟弟的小手在等着父亲回家,然后一起有说有笑上楼吃饭,那种温馨幸福的画面忽然一幕幕出现在脑海里。只是市政规划的原因,那棵木棉树早已被砍伐,消失人间。而母亲因为患病,也已离开人世。眼前的这棵木棉树令自己往事涌上心头,心里不禁一阵悲叹。

郑秋娣仿佛看出他表情的变化,问他怎么了。苏惠民摇摇头说没什么,只是许久没有见到过木棉树,对木棉树有特殊另类的感情。她没有继续问他是怎样特殊的感情,反而是感叹起她自己的童年,说刚才读书的小学校园和现在他们地处的老屋,曾经都是她非常想逃离的地方,而如今这两个地方却是她有多怀念而又回不去的向往。她说以前读书条件非常艰苦,农村泥土道路,每每下点小雨,道路都特别泥泞不堪,积水坑洼;而老屋在大雨的时候则会漏水,在梅雨季节整个屋子则会有浓浓的霉味。现在看到这两个地方,仍旧落后,怀旧的不是房子老屋,而是哺育滋养她的这一片深情大地。

苏惠民看着她,一阵苦笑,觉着谁的心灵都有一块向往的净地,希望土地都会慢慢变美的。郑秋娣继续对他说,她母亲经常恐吓郑滔,说不听话就赶他自己一个回来住,以后这老屋归他,新房子则是给她。她接着说,她才不愿意,她喜欢这个老屋这个地方,以后可以改造,或者重新建一栋新房子。

两人聊着聊着,聊到了郑滔的性格问题。苏惠民说他比自己年轻时还要狂妄自大,甚至有点无法无天。他这种性格在村子里头,熟悉的人见惯了倒没什么,只是到了外面,吃亏的还是他自己,到那时社会会教育他,各种社会现实可能会打败击垮他。

郑秋娣听了,觉得他所言极是,脊背突然感觉一阵发凉,心里不禁有点害怕。她便说去找郑滔好好聊聊,这个时辰应该去村委的礼堂找他。村子礼堂是村里用于集会、观看大幕电影和演出活动的场所;而且那里还有一个篮球场,

外出归来的乡贤都喜欢在那里聚集闲聊和活动,郑滔肯定也在那里。

两人不再多说,马上向村委礼堂而去。到了礼堂,一片开阔的活动场地,的确有许多外出归来的乡贤聚在这里,另外也有一些悠闲活动的老村民。而篮球场上则有整十个花季少年聚在一个半场,或投篮或慢跑或拉伸,看这个热身架势是要准备一番训练对抗。

郑秋娣眼睛四处找寻弟弟郑滔的身影。而苏惠民却用手肘碰了碰她,示意郑滔正站在篮球场的中央。只见郑滔双手叉腰,对着篮球场上训练的少年们叫嚣道:“你们在这瞎训练什么?参加了两年比赛,一场比赛都没有胜利过,打得比狗屎还臭!呵呵!”

球场上众少年纷纷回应叫嚷道:“阿刁,去去去,别在这瞎嚷嚷,唧唧歪歪的吵死了。”

郑滔继续叫嚣道:“我就要在这哔哔哔,看你们今年能搞出什么动作来,别又是给人作陪衬,又来垫底……”

郑滔似乎还想要说什么,却被一个上了年纪的长者在他背后拧了一记耳朵,他不禁“哎呀”一声。那长者对着他说:“走开,阿刁,别在这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