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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个,在来的路上,我故意不说话,暗中观察她的反应,她除了脸色不大好之外,和平素差不太多。”

“果真如此么?”叶飞眉毛挑得老高,面上的怀疑浓得几乎化不开。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着那位卫姑娘有点像在作戏,方才有好几次,他竟然生出了正在照镜子的感觉。

当年他对着镜子无数次演练神态,深知若要表现出自个儿难受时,眉毛便需得这样动;若要显得虚弱时,则眼神便要那样飘。总之,只要习练纯熟,无论怎样的情态皆可手到擒来。

今日卫姝的一行一止,就算不是照着这模子套出来的,也差相仿佛。

真是越看越可疑。

“我觉着卫姑娘纵使可疑,也不在这一处。”周尚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并非不怀疑卫姝,只是医者的良心让他觉着,怀疑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动辄便要晕倒的小姑娘,有些过于残忍了。

说罢此语,周尚颊边肌肉忽地有些扭曲,眼眶也再度泛红:

“头儿你别忘了,卫姑娘可是咱们宋人,还是那金狗家里的奴仆。在那群该死的金狗眼里,宋人还是人么?咱们宋人又有哪时候被善待过?这狗曰的白霜城对猪狗都比对宋人好,我……”

他猛地转望叶飞,眉间有着压抑不住的情绪:“头儿,我……我有件事一直没与你说。赵谭他……他好像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

周尚的双手紧紧握住,似是在用尽全力控制着自己:

“别看赵谭能走能说地,表面看起来没什么,他的暗伤却是比卫姑娘更重,我探过他的脉息,已近油尽灯枯。

你还记不记得就在两个月前,小陆大人拟过一份名单,列出了要从白霜城撤离的人,那里面便有赵谭,可后来他的名字却又被划掉了。

我前几日才知道,原来那是赵谭自己提出来的。他可能已经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

周尚的声音颤抖起来,眼睛也越来越红:“赵谭说,他一家老小都被金狗杀绝了,就算回到了大宋,他也没有了家,还不如留在白霜城多弄死几条金狗,是以他拼了命地想要做成这一局,可谁想……”

他的声音一下子哽住,整个人僵立数息,突然一拳打在梁柱上。

“嘭”,梁木震动,簌簌地落下了些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