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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息,鲜血再度飚上半空,与大雨一同瓢泼而下。

库伦的两个眼珠子暴突出来,手一松,怀中那颗沉重的头颅重又滚回地面,而库伦则保持着一手探后、一手环抱的姿势,缓缓坐倒在地,喉头鲜血汩汩流淌。

他就这样僵坐着,脸色一点一点灰败了下去,直至失去了所有生机。

院子里再无人声,唯大雨如故。

卫姝立在窗后,看了看院子里的两具尸首,又举目望向院墙侧后方的某处,忽尔一叹。

雨线似重帷,原该连绵不绝,然而在数息之前,当老图高举起男童的那个瞬间,这剔透的帘幕却无声无息地撕开了一道口子。

那一线破口带着优美的弧度,恍惚中似有星光弥散,往复来去间,老图的脑袋和身子便分了家。

再之后,卫姝便不得不甩出提前握在手里的木刺,射穿了库伦的咽喉。

这是她才刚削出来的。

那一击用了暗劲,木刺穿喉而过,旋即便粉碎成渣,混迹于满地杂物中,很难被发现。

自窗边退后数步,卫姝摒住呼吸,遥遥感知着屋檐下那对小姐弟的气息。

还好,小娃娃们都没受伤,如今不过昏睡罢了。

再叹了一声,她返身行至后屋,拉开了角落里的一道暗门。

“你慢了。”

语声和着风雨自门外劈面而来,卫姝像是听见了公鸭被人踩住脖子发出的哀鸣。

她抬起头,视线却并未投向倚在墙角的那道瘦小身影,而是凝视着环绕在那身影旁的一线弧光。

尖细的啸声随弧光而起,旋绕不息,雨幕被反复切断又合拢,若不细看,便会觉得那雨里破了一道细长的口子。

“钺一零三,你怎么来了?”

道出这拗口面又怪异的名号时,卫姝既觉好笑,又有几分震惊。前者是她自身好笑于这名号之荒诞,后者则是阿琪思震惊于竟接连两日遇见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