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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沧河……需得去沧河……

脑中的念头强烈且执著,逼迫着卫姝再一次积蓄力量,终于爬了起来。

站在漏雨的草棚下,她张开口,用力汲取着寒凉的空气,两条腿软得像面条,站在那里直打晃,眼前金星乱冒,目之所及,一片模糊。

她只得紧闭双眼,竭力调整着内息。

半晌后,丹田中的剧痛终于渐趋缓和,冷热交替感亦稍减。

待身体恢复了点力气,卫姝便立时拾起之前打好的大包袱,将废弃的软甲也塞了进去,步履蹒跚地离开了山神庙。

沧河离得不远,出了庙门朝北再过两条长街,也就到了。

卫姝循着记忆走了个来回,待到回转时,手中已是空无一物。

这一路行来,她的神智并不那么清醒,所幸此时正是雨狂风疾,路上竟是一个人都没撞见,自是也不曾遇到麻烦,实乃侥天之幸。

当一角残檐终是现于眼前时,卫姝这才放缓脚步,一只手扶着破败的墙垣,一手扶着膝盖,佝偻着身体慢慢地往前走着,心底泛起模糊的念头:

精于杀人、武技高强、毁尸灭迹手法熟练,凡此种种,皆非寻常人能够做到。“她”究竟是何身份?何以能够如此冷静且迅速地做出判断,并坚定地付诸于行动?

“她”的忍耐力又是从何而来?

纵使神疲力尽、痛苦难当,她却能始终紧守灵台一分清明,还能籍此榨取体内不多的余力,完成既定的目标。

到底是何等的经历与过往,才会让一个十来岁的少女有着如此强悍的心智?卫姝在“她”这个年纪时,比人家那可差得远了。

钩八……箭十一……难以猜透的身份……

思绪逐渐缠作一团,眩晕之感重又袭来,身体似有千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