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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只被钩尖划开表皮,其后附着的铁锈亦可入肉,所破之创极是凶险,若血中污秽不能及时清除并解毒,纵使只有一丝染及内腑,亦是九死一生之局,神仙来了亦难救。

此刻的卫姝并未讶然于她对这兵器的熟悉,一如她清晰地知晓,钩八是来杀她的。

这废弃的山神庙,便是他布下的杀阵。

虽不明白对方的杀意从何而来,然而卫姝却知道,她同样也想杀了他。甚至,她的杀意比钩八更浓。

她迫切地想要对方死。

抬手向唇角抹了一下,不出意外地抹下了满掌湿黏,喉头的腥甜更是直冲鼻端,卫姝忍不住干呕了两声。

这副身子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她兴起这样的念头。

口鼻滴血便是内伤之兆,而脐下三寸丹田处偶尔亦会浮起一丝极阴寒的感觉,内力行经心肺时,亦有着极熟悉的阻滞感,就仿佛这具身体已在这感觉里活过了许久。

卫姝任由思绪依照某种惯例运转着,对眼前情形亦有了一个最初的推断:

借尸还魂。

没有比这更贴切的说辞了。

在卫姝“醒转”前,那原该存于此身的一缕魂魄已因伤重而消亡。

卫姝取代了她。

而原该属于“她”的记忆,却被封存于脑海深处,只能偶有触及,却无法尽数知悉。

念头落下,丹田处倏然一烫,滚热的气劲顷刻间喷涌至手腕,略作停顿,又飞快分作三股:

一股长且凝、一股短而劲、一道曲复回转,且各自又暗藏着一分隐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