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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形很是高大,手足俱比常人大了两圈,身上套着件鸽灰色素面儿高领直身短袍,样式颇为古怪,倒是与挂在井沿那具尸身的衣着挺像……

慢着,尸、尸身?!

后院那口井!

卫姝猛然翻身坐起,刹那间一颗心“怦怦”直跳,眼前忽地便是一黑,险些便要栽倒,她连忙双手撑地稳住了身形。

“哎哎哎,又怎么了?又怎么了?阿琪姑娘你可慢着些啊。”那男子咋咋呼呼地叫起来,身体却敏捷地往后一跳。

难为他蹲在地上竟还能跳得那样高,落地后,他立时便将两只熊掌护在胸前,一脸警觉地看着卫姝,口中犹在喋喋不休地嚷嚷:

“阿琪姑娘你清醒一点,有话好好讲,莫要动手。是我啊,是我啊!你连我都不认识了么?”

聒噪声吵得卫姝头疼,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晃了几晃,额头已被冷汗浸湿。

闭嘴,朕有恙……啊不是,是朕有事!有大事啊!

卫姝恨不能吼将出来。

之前光顾着把包袱扔进沧河,抛进井里的尸首却还没来得及掩埋,无论谁探头往里一瞧,一眼便能瞧见那两具被她扎得满身刀伤的死尸。

毁尸自是用以伪装,为的是隐去二人喉头的致命伤,毕竟那铁钩太过离奇,而卫姝也不愿教人知晓她手握乌镝。

至于扔进沧河的那个包袱,却是塞着死者的大部分衣物、沾血的泥土、断梁、以及另一些重要的证物,其目的也还是为了不留痕迹,尽可能隐去钩八及另一人的身份。

思至此处,卫姝也终是明白何以自己又会返回破庙,却原来是要去埋尸的啊。

踹断井垣、再抱些断木抛入井中,便可将尸身完美掩去,这便是她彼时的打算。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的身体竟支撑不到处置完余事便即倒下,直到此时方才醒转。

“眼下……是……是什么时辰了?”

卫姝将手臂撑着脑袋,不去看眼前冒出的颗颗金星,嘶哑着声音问那男子道。

脑袋很疼,每吐出一个字便会引发一阵钝痛,所幸眩晕感正在褪去,丹田中的气劲亦平缓了少许。

“啊?哦……那个,才过辰初没多久,姑娘方才没听见钟声?”男子张目望向卫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