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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趔趄了多少次才勉强适应,踉跄地跟上两人,最终到的时候身上沾满了尘土,冷白手腕磨得红肿出血,整个人狼狈不堪。

若说之前像是只隐在暗中蓄势待发的狼王,这时候就完全是一只被强行拖到雨中打湿了的大狗。

不过,还是野性难驯。

“太子殿下,”晏不归被冷风吹了一路,又被宫人异样的目光刺得冷静了几分,知晓这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虽不知究竟何处得罪了这位太子,但还是垂下眼隐忍道,“先前是在下冒犯了,请您宽恕。”

洛玠无动于衷,仿佛没听到似的,慢悠悠地在宫人的侍奉下喝了一盏热茶,又换掉了身上的绛紫外袍,浑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晏不归心里暗恼,薄唇紧抿,不让自己露出不该有的神态。

但洛玠也不是请他回来做客的。

他倒掉了醒酒汤,这才抬眼打量了青年片刻,唇角微微一扬,“你不服。”

是笃定的语气。

晏不归咬住牙关,挤出两个字,“没有。”

“哦?”太子殿下轻飘飘地笑了声,凤眼含情,嗓音也是柔软的,带着点醉人的笑意,“那你怎么不跪?”

晏不归闭了闭眼,掩在袍袖下的手紧握成拳,讲话却极有条理,“太子殿下,在下虽为人质,却也是南朝皇子。南北两朝修好多年,并无高低之分,在下断没有跪您之理。”

“有道理,不愧是南朝皇子,”洛玠抚了抚掌,唤道,“十一。”

晏不归忽然有几分不详预感,正暗自提防,下一瞬膝弯上就挨了重重一击,肩膀被死死往下压去,他站立不住,愕然抬头,“太子殿下!”

“在呢,”洛玠以手支颐,漫不经心地略过他,望向身后,“十一,你今日没吃饭么?”

“殿下恕罪。”暗卫说着就加大了力度,但洛玠却又觉得,这样好像是没有用的,毕竟十一不能总是一直按着他跪下,这也太没意思了。

他撑着头,细细地端详着这张桀骜冷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