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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作为合作者,接下来的时间里不碰面的情况几乎不存在,对方是这里的地头蛇之一,任何非面对面的情报交换,都有可能意味着信息被截获或是失真。他们只需要抓住任何一个人的尾巴,就能找到所有人,隐秘行动的可能性近乎没有。

考虑到像狄安娜那样的菜……新手还有至少三个,墨丘利就对接下来的行动有些绝望,但是狄安娜展现出来的战力和知识又是他不能轻易舍弃的。那三名旅者的存在同样棘手,旅者的成长速度和他们的疯狂一样出名,一个学者百年岁月才能达到的水平,他们可能十几年就能轻松超越。不管是出于投资目的还是为了减少以后的麻烦,墨丘利都不允许把他们推到自己的对立面上。

叹了口气,重新全副武装的墨丘利躺在了床上,他只能期待明天的行动有所收获,如果能直接就此离开就再好不过了,神秘世家和神秘组织的影响性往往都是区域性的,大不了以后远离这里就是了。

犹豫了一下,墨丘利重新坐起身,从外套中取出一个刻有古怪图样的木制烟盒,拥有足够学识的人或许能认出烟盒上用某种猩红颜料书写的某种凯尔特文字,代表着一只名为萨米尔的魔鬼。用一把仪式刀在自己的左手手心划了一道伤口,用力握紧左手,让血液滴落在烟盒上,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是随着血越低越多,烟盒上的文字变得愈发鲜艳起来。

在一声不知从哪里传出的鬼祟笑声传入耳畔之后,墨丘利将左手拿开,在一旁的手帕上随便擦了擦,接着打开了盒子,里边是七发颜色惨白的子弹。它们完全由白骨刻蚀而成,弹头看上去温润洁白。弹壳由于镂雕了大量的铭文,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里边奇怪的红色液体装药,这让子弹后半显得有些许粉嫩。

取出其中两枚子弹之后,墨丘利解开了自己左手的袖子,这段袖口被他重新裁修过可以在不脱掉衣物的情况下直接露出小臂。

墨丘利的左臂显得和他的身体有些不搭,整条小臂上看不到任何伤疤,只有手臂内侧正中的位置,有一条近十公分的血线,看上去就像是一处既不渗血也不愈合的伤口一样。

口中诵念着奇异的咒语,沿着那条血线,一个殷红的纹身显露出来,看上去像是一副阴笑的狼面。墨丘利像是子弹上膛一样,将那两枚子弹推入这条血缝之中,接着右手食指从血线上滑过,狼面便消失不见。

做完这一切的墨丘利处理了一下左手手心的伤口,然后和衣睡下。

从噩梦中缓过来的阿瑞斯来到罗勒旅店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四点半了,夜色能让最熟悉的道路变得陌生,更别提对阿瑞斯来说,这是来这儿的第一天。

看着前台正在不断点头称赞的半大小伙儿,阿瑞斯没有叫醒他,白天的时候他花了一张华盛顿交上的朋友已经告诉了他墨丘利的住址。

他蹑手蹑脚的从前台旁走过,沿着靠墙的楼梯,上到了二楼,墨丘利的房间就在左手边的第三个,走廊中段。站在门前,阿瑞斯先是趴在门上侧耳聆听了一会儿,他听到房间里传来的均匀呼吸声,猜测墨丘利应该正在睡觉。他有些犹豫要不要敲门,毕竟凌晨十分的访客往往都不怎么受欢迎,但是现在他的处境并不太好,被墨丘利嫌弃总好过丢掉性命,更别说自己也没有那方面的爱好。

思考了一下,阿瑞斯敲了敲门,又有些担忧墨丘利不理会自己,就再次把耳朵贴在了门上,留意里边的动静。

再次敲了敲门之后,他听到里边的呼吸声变轻了不少,便适时地小声开口:“墨丘利你在的吧,是我,阿瑞斯。”这是噩梦之后他一次开口,紧张加上焦虑,让他的声音显得有些嘶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阿瑞斯犹豫着要不要再敲一遍门的时候,里边传来了墨丘利的声音:“进来吧,门没锁。”

听到声音立刻直起腰板的阿瑞斯拧动门把手推开了门,随后他停住顺势迈进去的右脚,利索的举起了自己的双手。因为他看见,正对着门的床边,墨丘利蹲伏在床后,左手藏在肋侧,右手握着一把左轮正对着自己。

“呃……虽然我也清楚这个时间不太合适,但是考虑到咱们多少还有点交情,你这样拿枪对着我,是不是不太合适。”阿瑞斯脑子快速的转动着,尝试用话语打动对方,同时埋怨着这个世界的土著都这么反应过度嘛,“我承认下午在地宫的时候我的语气有些冲,但是你应该理解,毕竟在那样一个环境下,你直接说了我的名字,我多少都会有些情绪的。”

早在阿瑞斯没到门口的时候,墨丘利就已经被惊醒——他在房间门两侧各自拉了一条细线,线的另一头困在了自己床下的两个铃铛上。看着眼前双眼泛红喋喋不休的阿瑞斯,在确认了门外没有其他人之后,墨丘利收起了枪:“进来吧。”

看到危机接触的阿瑞斯松了口气,刚才墨丘利盯着自己的眼神绝对不是开玩笑,如果自己表现出任何异样或是攻击性,他刚才一定会开枪。

顺手关上门的阿瑞斯走进了房间里,他留意到墨丘利衣服上的褶皱还有左手的伤口,看着床头亮着的煤灯,阿瑞斯不由得猜测到,‘他这是刚回来?还是没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