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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清若点头。她彼时认出了尖叫的女声属于冯筱,冯锦华的远房侄女。

“知道你没告诉我?这么大的八卦。”梁澍调侃,“你脑袋上的草原够茂密的。”

“不过现在梁禹的头顶也绿得发光。我等着看你们的婚约能维系到什么时候。当年为你们定婚约的二叔公都不在了。”这一句梁澍的口吻就是幸灾乐祸了。

当然,乐得是梁禹的祸。

梁澍没忘记黄清若的遭遇,紧接着关心:“还是不清楚截胡的人是谁?我帮你查。昨晚留在灵堂里过夜的人不多,查起来应该不难。”

“不用了。”黄清若注视火盆里的灰烬,“就吃了这个哑巴亏吧。”

梁澍欲言又止。

面前的女人不属于惊艳夺目的浓颜系样貌,但也绝对是个一眼就能瞧出来的美人。很难去形容她的五官,或许“美人在骨”四个字可以作为最精准的概括。

美得有种脆弱感。每每凝视她,他总想到冰裂纹青瓷。

最近些年流行的一个“厌世脸”,有时候他也认为她就是很厌世,从里到外透着股厌世劲儿。

短暂思虑过后,梁澍到底没止住自己的话:“若若,咱也不是说封建思想,但你终归是女孩子,不能稀里糊涂被人占走便宜。你不是说你被下药?梁禹如果是强J未遂,截胡的人就是落实强J了。”

黄清若伸去火盆投纸钱的手一时忘记收回。

梁澍急忙帮她抓回来:“姑奶奶,烧到指头了,你也不疼的?”

“没事。”黄清若往腿上的裤子布料擦了擦,长长的睫羽轻颤,“不是强J。我自愿的。”

梁澍圆睁眼,遽然哑口。

这已经是二叔公停棺的第三天,也是最后一天。

黄清若昨天飞回霖江的,赶上了今日的葬礼。

超度法事做了一上午,中午就送二叔公火化了,下午三点钟下葬。

下葬时几位僧人们又对着二叔公的陵墓念了一个小时的经文,大家也在寒冬冷风中陪了一个小时。

下午的葬礼有多哀伤多沉重,晚上的丧宴就有多欢乐多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