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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胖子还问我,接下去的路这么长,要怎么走。

我说,一起走。

现在想想,一起走真是个幼稚的回答。但是那天我笑得很开心,回想起来,那好像是我四年来笑得最开心最放松的一次。胖子也放起了轻音乐。

音乐缓缓地流淌着,篝火照亮了天山的每一处角落,发出不可思议的光焰,和音乐混合着,溶解在灵镜的寒水里,流淌着,在这最接近地狱的地方。

在我印象里,灵镜的裂缝,好像缓缓裂开了一条口子,里面散发出久违的黑雾。

我看了看那一阵黑雾,谁也没有说话。

也许雾气的终点,才是天启的起点。

但我们心里都清楚,这个天启,都已经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以前拼了命要拿到的天启,在这一刻,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

现在胖子快破产了,墨守规无家可归,楼千城丧亲之痛,陈楚河双眼将盲,我感染了病毒,只剩了半年。

当年的誓言,在这一刻,显得也是那么微不足道。

我们这代人,身前身后都是迷雾,我们根本看不到光明。

也不会再有人寻找光明了。

我活了四十多年,才发现,其实根本没有人在看海,都在看自己破败不堪的遗憾。就是一种,万家灯火,但是没有一盏是属于自己的感觉。

我的人生就像是一本低俗小说,里面的情节越不堪,我的观众就越欣喜若狂。

也许出了这趟海,陪胖子和墨守规最后走一次,我就再也回不来了吧。

我迷迷糊糊地思考着,听着音乐,音乐缓缓流淌着,在这最接近地狱的地方。

再见了,朋友们。路很长,但我不能再陪你们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