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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翁想了想,“想数也数不过来,正赶上收船的时候,河里密密匝匝的全是船,岸上密密层层都是人,怕不是一直排到皇帝老爷那园子旁边,那场面……灯节时候都没这么热闹。”

完了。

甄玠双手捂脸用力地揉搓着,心说真是对不起魏老一番栽培,老人活了**十年,估计大埥全境都没这么多人听说过魏期行的名字。

再过些日子,倘若身份给人打听出来……

不行,绝对不能让人打听出来。

昨天人虽然是多,却未必有几个真看清了他的脸,加上夜里光暗,只当没有这事也就罢了。

“原来是你编的曲子!”

涂飞甲高喊一声,“昨儿我在屋里,和老爹赌气拿被蒙了头,居然就被那一嗓子吓了一跳,还以为是遗明打过来了呢!老爹老娘就派人出去打听,家里一乱,我这才瞅空溜了出来。”

愣子补道:“别说附近这些个园子,第四遍还是第五遍唱那会儿,估计扬州府衙都能听个清楚。”

涂飞甲猛点头附和:“对对对,我就是那时候出来的,站大门口看着,那动静差点给我掀个跟头。”

“别说了……”

甄玠揉着太阳穴强笑道,“别和别人提起这事……”

又不安地望向白聿贤,假使这事闹开了,很难说即将到来的怀安帝对他是个什么态度,会不会觉得有损天家白氏的颜面。

估计,八成不会。

白聿贤满脸引以为自豪之色。

是呵,替他白家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爱国主义教育活动,他有什么可不安的。

原来不安的只有我自己。

甄玠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很多事想问也不想问了,闷声憋出一句:“没人来打听我们两个的身份吧。”

“就算有人打听,老汉我也不能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