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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见众人堆雪已罢,便把手心剩下的瓜子往房门里一抛,顺势回来捏了捏九儿极爱人的小脸,开口时声音软媚:“走,姐姐带你堆雪人儿去。”

九儿把手里的胭脂盒子盖好,揣进小褂一边的小口袋里,笑着点头。

高胖汉子与甄玠打过招呼,迈大步跑进东屋,不多时取了一双勾花棉手套出来,殷勤递给女子,女子也没理他,顺手把手套递给九儿。

书生则自顾自进了南屋。

一时间院子里只剩甄玠与姚恩之二人,同往北屋去。

“杂房管事与我有些私交,点不点卯没什么要紧。”

姚恩之待客般拎水壶沏了热茶,双手捧着,“今儿郝答找了房客过来,我挑了两家知根底的带来,对九儿有个照顾,咱也放心。”

甄玠接茶杯过来,点点头,心说这人真是和谁关系都不错,倒也真真是个本事。

“东边这家租户是两口子,去年才结连理,男的叫吴贵,早先是口福来的厨子,手艺不错,据说还会给人瞧病,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自己抓药。”

“媳妇没个姓名,看病也不找他。”

“俩人一直就想要个孩子,不知是谁的毛病,一直也没怀上……我估摸着,是那药吃坏了。”

姚恩之凑到近前低声说过这句,指了指南屋,又说起那书生。

“崔九醒,他爹是姑苏城的富户,但凡赚钱的买卖,大到海商典当小到粮油米铺,没有他家不做的。老崔常来葫芦庙里布施,一来二去也就熟了,我说那个鹿鼎学宫的资格,便是他花了五百两银子给儿子买的。”

“后来这生意做大了,苏州城搁不下他,就往金陵城来,也说不清是得罪了谁家,从他家书局里挑了本闲书,找出几句大不敬的话告到金陵府,竟落得个抄家的结果,老崔爷俩也给判了流放,连仇家都找不着,比那赵墨白还冤枉。”

“老崔心疼儿子,一人把罪抗了,又花了大价钱找往日的关系好歹算是把他保下来,可那一大家子就算是垮了,正妻为了撇清关系回了苏州娘家,十几房小妾也是作鸟兽散,等崔九醒反应过来以后,家里是一片细软也无。”

“按说他是个读书的材料,写得一手好字,但现今落魄,究竟是太穷,别说往鹿鼎学宫里碰壁去,就是那些来往的好友也不常见了,打上回秋闱落榜,眼瞧着是愈发心如死灰。”

姚恩之端茶杯又放了,“我曾想着资助他寻个路子,花钱多少的,倒是次要,过后也算是羊毛出在羊身上,问题这头羊嚼草梗拉硬屎,就是要和科举硬杠,实在教人没办法。”

一笑,“还是说那盘子的事情。早起我就往甄家去了,与郝答聊过,这事情,很不像是他家做的……这些日子,他家宝玉哥儿和往常一样,与丫鬟嬉闹半夜,下边家人伺候着,又给甄老太太送了一盅清炖燕窝,据说吃得见了底儿,胃口不错。”

“这样说来,不像是有哪样大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