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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席之人面色白皙如玉,束发未冠,下颚一缕山羊胡极为齐整,仿佛狼毫笔锋,见他进来,畅快笑了几声,又道:“世侄,且近前一叙。”

甄玠不明所以,转眼看看左手一席老者,正是意料之中的魏期行,右席老者则不曾见过。

过来执弟子晚辈之礼依次待之,又见魏老摊手向那老者,似乎故意停顿了一会儿,促狭道:“哎!教我如何引你翁婿二人相见?”

想来秦业是已经将亲事应下,此刻虽面露窘相,却也不曾辩驳。

甄玠赶忙上前几步,礼道:“早在金陵时,在下便有上门拜见的心思,只是那时秦老已经身在扬州,小子不得其幸。”

连声抱歉,又道:“今晨来时,又听人言秦老忙于公务,故此复又错过一程,实在罪过。”

“无妨。”

秦业在他进门时,便已上下打量过面相仪表,此时又斟酌了一番言行,似颇为足意地捋了一把胡子,瞟了一眼满脸戏谑的魏期行,极其不悦地冷哼一声,转脸回来向甄玠笑着说道:“坐下说话。”

“遵命。”

甄玠向三人再次作揖,缓身落座。

“去内院取那物件过来。”

杨二鲜向暗处吩咐一声,立时便有一女子娇声称是,只不见其人响动,而后又听他直率道:“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盘子,可以交由你带走,但尤氏姐妹之事,我却做不了主。”

言语间,并无一丝商量的余地。

魏期行轻叹一声,使眼色让弟子稍安,看似心中仍有谋划,但无法立时定策。

甄玠点头,垂眉眼于烛光中,静听三人商议怀安帝南游的诸多应备之事。

一时说起体仁院甄家,年后亦会过来扬州,迎逢圣驾,他自是没有太多兴趣听真。

又言江淮道节度使兵马向南调动,以防郑氏趁机过来图谋,城中防卫更要加强,只凭王知府的兵房人众恐怕不够,亟需羽鳞卫施以援手,魏老言说已向金陵卫请调,不日便来襄助。

浅谈过贾府与江南盐课之事,忽提起薛昌之侄薛蟠,赖皮天下无匹,来往扬州几回,哪次都要闹个大动静出来才算罢休,不知薛镇抚此次能否严加看管,使其收敛些许,若是给他与皇四子闹到一处,又不知谁家将要遭殃。

大事小情且聊且止,直至方才离去的女官慌张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