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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何宁嫔近时风头大盛,太皇太后孝满之后萧绎数度提出立皇贵妃为后,皆遭宗亲反对。此番何宁嫔怀娠,一时间流言纷纷,皆臆测何宁嫔将继她的堂姊为后,位列中宫。

这日何宁嫔在她的咸宁宫开宴,思卿以下皆到场相贺,唯独再三请萧绎,却没有请来。酒过三巡,何宁嫔见萧绎不来,便神情不豫。小宫女上来添香,何宁嫔斥道:“好烈的气味。本宫现在闻不得这些,你没长脑子么!”

小宫女跪地叩头不止,一时舞乐皆住,都往何宁嫔这边看来。

周容嫔打圆场道:“何宁嫔妹妹这衣香真好,不知是什么香?”

何宁嫔笑道:“是照着古方调的香,寻常见不得的,周容嫔姊姊喜欢,我送姊姊一些。姊姊说这香好,可惜我宫里的宫人笨手笨脚的,薰出来的衣服上一股炭气。”

思卿接口道:“太燥则难丸,太湿则难烧;湿则香气不发,燥则烟多,烟多则有焦臭,无复芬芳。香之粗细燥湿合度,蜜与香相称,火又须微,使香与绿眼共尽便可。”

何宁嫔掩面娇笑:“皇贵妃精于此道,可否为妹妹薰衣?”

众女眷哗然,薰衣是下人所司,何宁嫔此语大有折辱意。思卿却笑:“当然可以。只有一点要提前说明,何宁嫔衣服上要是出现什么不好的东西,可与我无关。”思卿言辞锋利、单刀直入,笑容里带有一点冷意,“你敢不敢?答不答应?”

何宁嫔一愣,回嘴道:“皇贵妃凡事都往坏里想,嫔妾自叹不如,哪里还敢劳烦皇贵妃。”

席上的气氛一时冷下来,萧绎又不来,宴席草草而散。周容嫔与思卿一道走,附耳对思卿道:“何必与何宁嫔计较,回头她又不知道怎么没头没脑地闹。”

思卿道:“由她去闹。”

是夜,思卿刚入梦乡便被菱蓁唤醒,只听菱蓁急道:“何宁嫔住的咸宁宫正殿走水了。”

因为往日何宁嫔是刺儿头,思卿头一次和沈浣画入禁中时,一向温柔娴雅的沈浣画便对何宁嫔颇有微词,所以后来思卿一直远着她。思卿翻身坐起,清醒了片刻,转头又倒下:“由她折腾,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菱蓁愈发焦急:“您还是去看看罢,出了事,咱们担不起。”

思卿打了个哈欠道:“我又不是皇后,咸宁宫的事,我担什么责任?”

菱蓁跺脚:“您这是气话了,您现在署理六宫……”

话没说完,云初匆匆进来道:“起火之后何宁嫔受了惊吓,流血不止。”

思卿终于坐起来道:“去请示陛下,开宫门,传医官。”

思卿漏液往咸宁宫去,火已被扑灭,索性只有偏殿被烧,损毁不大。但咸宁宫中已乱作一团。宫中医女及“官姥姥”皆束手无策,思卿借着烛光,见何宁嫔已经昏厥,樱红色的床帐染满了血迹,整个殿内都弥漫着腥气。思卿忍不住去搭何宁嫔的脉,却被菱蓁一把将手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