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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鹏听了道:“臣以为此话有理,元姑娘在那边还有不少人手,若忽然撤了,只怕打草惊蛇。”

江枫轻生问:“莫若妾去信,叫她近来什么也别做,多加小心?”

萧绎点点头,思卿接着道:“还有第二件,那季姑娘说,她曾蛰伏在秦楼楚馆,带着一帮女乐替何家传递消息,这些人都哪里去了?”

露初欠身道:“之前查访了一下,她们手里都是有银子的。何相去京,季淑则失踪,她们无首,死的死,散的散,如今都不在籍了。留京的只有两人,一个嫁了生员当奶奶去了,一个给徐尚书当了小星——那徐尚书估计不知道她的旧事。”

思卿叹了口气道:“季姑娘一死,线索又断了。”

程瀛洲和孙承赋悄悄对视了一眼,又去看唐鹏。唐鹏面无表情,直视正前方。孙承赋心道季淑则落网,坐实了何适之心怀不轨,今上打定主意要清算何党了?他并不知道萧绎思卿拿出一份抚州镇守的遗折通过何美人去搪塞何适之,叫何适之别再打江枫和沈江东的主意的事,摸不透思卿的心思,便不敢插口。

江枫见没人说话,便替程、唐二人开口问道:“陛下、殿下,季姑娘没了,证据便没了。”

思卿眉目低垂,把一方素色的绢子塞进腕上的花丝镯子里,萧绎则轻声笑道:“她也不能算人证。”

这时露初忽然咳嗽了两声,她并不是故意的,只因身子孱弱,近来为时气所感,有些不适。可是在场众人心怀鬼胎,露初又是思卿旧日的侍婢,只当她故意咳嗽,提醒众人,遂都不敢说话了。

思卿端起茶来,江枫想了一想,心知有些话思卿当着程、孙二人不好说出来,于是坦然道:“臣以为她可以成为何相买凶杀人的证据。”

孙承赋听见江枫直接开口讲了出来不禁吓了一跳,正想帮江枫描摹几句,只听程瀛洲先开口道:“那位季姑娘一面之词,关节似乎还在陈南飞身上。”

萧绎道:“不错,找不到陈南飞,就没有证据。”这话便是表明眼下还不是清算何党的最佳时机。

孙承赋松了口气道:“自从两军相持住,四方关隘极严,行动都要路引,还要税账,逆贼的探子都进不来,要从战俘上打歪主意。臣以为……”

“你想说在此之前陈南飞已经南下,去了定藩之侧?”萧绎皱眉问。

思卿叹道:“也有可能。毕竟这般搜捕都不见他的影子,难不成他化成灰了?何适之是没有胆子通敌的,听那位季姑娘的意思,陈南飞失踪前应该已经对何适之起了疑心。如果陈南飞去了定藩身侧,应该也不是何适之指使他去的。”

众人这下都不敢接口了,心道何适之有胆子买凶去刺杀思卿和江枫,谁知道他会不会做更歪的事。

查陈南飞的下落程瀛洲参与的不多,不大敢开口,至此时,程瀛洲忽然轻声道:“陛下、殿下,京卫有定藩的探子,他们是怎么进来的,臣查过,毫无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