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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樨一愣,旋即又牵起嘴角轻笑道:“殿下,他是内鬼。不过,我把他解决了!”

“真是你!”夔王突的怒目圆睁。

木樨收敛笑容,有点儿不高兴地把蒸糕往桌上一搁,道:“什么真的、假的。他就是那个下水莽草毒的人,而且昨晚还向你射暗箭呢。你不知道,那箭上有黑蜘蛛毒,一碰即毙,厉害着呢。要不是他心虚,自己主动来找我,还挺难发现的。我也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为什么杀了他?”夔王紧锁眉头,气到极点。

木樨傻了三秒,她以为是自己解释得不够清楚就仔细酝酿了一番,找了最精辟的八个字,答道:“他是坏人,他要杀你。”

夔王愤怒道:“本王记得提醒过你,本王中毒之事,本王府中之事不用你去查,如若你做出害人之事,本王就会找张天师灭了你。现在,你杀了他,还借着狼妖的名号做掩护,罪不可恕。”

“殿下,你怎么帮着要杀你的人说话!”木樨大为惊讶。

夔王敛了敛脸上的怒气,凉凉扫了木樨一眼,目光瞥向他处,道:“本王自出生之日起就有无数双眼盯着,真正要害本王的大有人在。你罔顾性命、草菅人命,与本王实在行不到一处。但草木皆有命,你就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说罢便背过身,双目一闭,双手合十。

木樨巴巴地望着夔王优美的背影,十分倔强地依旧立于原处。她不明白,她明明做了一件对的事,夔王殿下怎么非但不感激,反而降罪于她。

想了一会儿,她喃喃开口:“殿下,你纵容一个坏人,难道也是对的吗?”

夔王转过身,凝睇一脸茫然的木樨,道:“谁可判定好与坏?昨夜那些在街上闹事的百姓他们是坏的吗?镇守岭南的那些将士屠杀百姓他们是坏的吗?佛祖尚且悲悯众生,你又何以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决定他人生死?”

木樨哑口无言。她看过的书不少,偏偏书到用时方恨少。“我......那、那我道歉还不行吗?”她垂下头,低三下四地求:“以后,殿下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保证听话,保证不害人,只要殿下把我留在身边。”

木樨的眼红了一圈。人妖殊途。她怎么会对一个人这般恋恋不舍,她不大明白,只记得戏文里常说的一句“心之所向,情之所往。”

夔王取了块帕子递了过去,亦暖亦冷地道:“你本就非我族类,这个尘世的尘灰你不懂,还是走吧!”

木樨一听,急了,迫不及待地道:“我懂!我懂!我看过很多书,里面都是写人的故事,有那个、那个孟姜女哭倒长城,还有、还有杜丽娘还魂寻柳生。”她企图改变殿下的心意。可惜,她煽情的几滴泪并未感动心意已决的夔王殿下。他一挥袖,还是下了“逐客令”。

木樨不舍离去就一直跪着,直到腿脚发麻,直到眼皮垂落。

此时,落日的余晖洒在窗棱上,呼啸的北风传来几声莫名的狼叫。

木樨以为真的惊动妖王就跑出去看,然前脚刚踏出客栈的朱红大门,后脚就被一道白光劈了个正着。这光速度极快,木樨尚未来得及反应,已被带到几百公里外的草丛中。那草长得肥长,草边刀子一般锋利,轻轻一划就是一道口子。

木樨一个跟头栽里头,嫩黄的衣裙上染了星星点点的绿。她立起一转身,但见一个纤细的身影杵在跟前,白衣胜雪,长发及腰,仔细嗅嗅还有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脑里迅速搜索一番后,她不由大惊失色,赶忙下跪,战战兢兢地唤了一声“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