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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都多久没动过这么大的气了,连谢意都生出些下意识的惧怕,更不用说平日里在幽竹院舒舒坦坦的奴才们,皆是吓得胆战心惊,

一侍卫急匆匆跑来,跪在院中回道:“回侯爷,侧门今日值守的小厮带来了。”

楚云都微一点头,就有人押着一奴才从院外进来,那个看守侧门的小厮被推搡着压在地上,一跪下便抖得跟筛糠一样:“侯……侯爷饶命!侯爷饶命!”

侍卫找上他的时候,他已然知道自己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走的丫鬟竟是小姐主子,现下心生绝望。

阖府上下谁不知道侯爷碰上小姐的事从不轻拿轻放,如今他竟违背了侯爷的命令私自放走了小姐,要是小姐有个三长两短,他还要不要活了!

楚云都直接问道:“小姐几时走的?”

小厮嗫嗫嚅嚅:“约莫、约莫……”

他并非不知晓,只是今日这架势太过骇人,他脑中突然一片空白,竟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小厮急得汗都冒出来,却一直支支吾吾的,楚云都眉头一皱,谢意当即呵斥:“‘约莫约莫’,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对记性不好的人我倒是很有经验,打一顿自然记起来了。”

谢意曾在侯府中代楚云都监过家法,那可真叫一个铁面无私,他也亲自动手过,非人可受。小厮听过这样的传闻,一听他这么说更是害怕。

他惊恐地抬头望着谢意,而后跪爬向了楚云都:“侯爷!我记得!记得的!小姐约莫是申时……申时走的,说是要买胭脂水粉!对……对!买胭脂水粉!奴才就说那丫鬟看身形不对劲,可、可奴才没细看,不知是小姐啊!”

倒是与方才欢歌说的一致。楚云都现在是谁都不能轻易信,但两人的口供既是一致,他又无其他渠道探听,只能多信几分。

楚云都朝他走去,片刻后蹲下身来,看向他那双提心吊胆的眼睛:“还知道什么?”

小厮努力回想,似是想到什么,欲言又止,却在瞥到楚云都的神情时一下全抖搂了出来:“说是、说是因侯爷送的胭脂水粉小姐不满意,才遣人出去采买的……奴才、奴才想,这样的小事也不至于出什么差错……”

楚云都的身形明显一顿,好半天才站起身。

“玩忽职守,该当何罪?”

小厮又是一凛,立马不停地叩首求饶:“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楚云都冷冷看他一眼,撇开他向快步院外走去,朝一旁的侍卫说道:“备马。”

楚云都担忧陆知酒安危,却又不能叫人知道陆知酒不见踪影,万一有人趁他不备对她下手,这样的后果他光是想想便难以接受。

侯府门口,他跨上马匹,低头朝牵来另一匹马的谢意吩咐道:“叫人看守着府中,若是她回来立马着人寻我。你同我分道去找她,记住,莫要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