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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乐?还早呢,你先把这些喝完。”

纯娘轻轻瞪了他一眼,飘起一阵香水味,离开了餐桌的阵列,最后从老板娘左侧的小门里进去了,那里似乎是餐厅的工作间。而以此相对,位于老板娘右侧的则是先前餐厅的入口,整个房间看似宽敞实则狭小拥挤。笛子愣了半天,而后盯着桌上的醋和浑水,品味这一点点的困惑和无奈,他承认自己已经被纯娘的美貌所打动,今日总算不是倒霉透顶的一天,他甚至感觉到了一丝的幸运,差一点就连烦恼都可以抛到脑后了,不过,叫他喝完整整一瓶醋,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我……我……吃完了!”

坐在笛子侧前方的“胖西服”酒精,忽然昂起头拍着胸脯大嚷。对,他吃完了,他可真能吃,满桌流油,碗碟堆成了山,菜汁和饭渣,弄得浑身都是,噢,真倒胃口,“吃完了还不快滚”笛子小声嘟囔着,只见那个酒精猛然转过头来,凶神恶煞地瞪了瞪他,随即又摆回头去,两手捶在饭桌上,直视前方,目光里充满了饥渴,这个家伙,他简直成神了。

不一会儿,纯娘又从工作间里走了出来,就像是听到了酒精的召唤,推着餐车过来,她换了身鲜红的裙子,美得妖艳,很难想象她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换衣服,难道是专门穿给新客人看的,笛子迫不及待打上了招呼:

“嘿!美女,我的可乐——”

餐车停靠在酒精的桌旁,纯娘忙着把盛满盘子的肉和大瓶的酒摆上桌,不时转目注视着笛子,她的眉眼、嘴唇光彩水嫩,神情若有所思,这让笛子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感到脸红发热。与美人极不相称的则是那肉味和酒臭,还有那胖胖的酒精,他两只油手在西装上使劲地抹着,近乎疲倦的眼球盯着桌上的肉,按捺住身体细微的发抖,于是缓缓抽出双手,捞出热汤里的大骨和肉,瞠视片刻,最后狼吞虎咽起来。纯娘简单收拾了桌子,随后把酒精用过的餐盘都丢进了餐车里:一个一个,哇,比狗舔得还干净!再看酒精扯着骨头大口撕肉的动作,真可谓惊心动魄,笛子目不转睛,这时纯娘推车过来了。

“你这人,真是奇怪,不是告诉了你要先把这喝完么,好心好意提前把醋给你,你却得寸进尺——”

纯娘气色不悦地伸出手来,拎起笛子桌上的醋瓶,轻快地放回餐车里,于是神色漠然地和笛子对视,她的眼里有着令人捉摸不透的错觉,像她这么漂亮又有气质的女孩子为何会在这种地方做这种工作?笛子在诧异之余不免感到强烈的好奇,他甚至完全没在意她究竟在说些什么。

“谢谢你,美女,你能把它拿走我很乐意。”

“是吗,那你就连醋也喝不上了。”

“当然,我为什么要喝醋呢,说真的,我做梦都想吞下一大杯可乐,我郁闷了整整一天了,只有可乐这种东西是我的解药,它能消除一切,让我爽快,美女,你就满足我吧。”

“你……你就做梦去吧你……”

纯娘翘起嘴,脸变得通红,拉起餐车愤愤地走了。不过是一杯可乐而已,她居然什么都没留下,明明是在有意刁难嘛,笛子感到些许费解和懊恼,尤其是被一个女人耍弄,无视他的存在。纯娘就这样不间歇地给各个餐桌运送食物,往返于工作间和餐厅之间,可以看到工作间门口还有人帮忙接应,是个男人,但不露面,唯一不动声色的还是坐在正前方的老板娘,那威严的体态神情一成不变,仿佛生怕下面有谁坏了规矩。笛子不知不觉又开始注意起了那位最先认识的“白衣女孩”百合,她的背影显得是那样安详,与餐厅的气氛完全不相协调。

百合吃东西的动作很有节奏感,她左手持筷子,右手同时握住刀叉,一起一落,轻快娴熟,在众多食客当中可谓独具美感,但仔细观察之后,会发现她的手一直都不会停,并且是分秒不停地进食,只有当她偶尔喝一小口水的时候,左手稍有停歇,而刀叉仍在盘中切割食物。想不到这女孩不言不语的,竟也有如此食量,看她桌上累积的餐盘,足以和酒精的相媲美,真是人不可貌相。

再看坐在百合后面的那个清瘦的男孩,可就差多了,他拿着两根粗筷子,这个碗里夹一夹,那个盆里捣一捣,挑食的小鬼,一顿饭的工夫才拎出一小撮不知什么的东西来,战战兢兢放进嘴里,一脸苦相地嚼呀嚼,一张泛黄的面孔侧过来,阴郁得吓人,从那发白的唇里微微向外呕出一些残汁,不间断地呕吐,稀少而隐蔽,这个家伙,他也太恶心了。

笛子确信自己今天不会再有什么胃口了。工作间里隐约传出纯娘的争吵声,不一会儿,一个被唤作“大叔”的男子现身,像是被纯娘推出来的,他戴着一副大镜框眼镜,留着少许胡子,表情显得有些尴尬,他与上座的老板娘眼神交会,貌似得到许可,作为纯娘的助手站在餐桌前排向后观望,百合身后的瘦男孩慌忙改变了侧身呕泄的姿势,低头坐好,拿起餐具继续吃东西。大叔扫视一周,估计因为近视而没发现什么,回首向老板娘示意,似乎一切正常。此时的纯娘也离开了工作间,她穿着黑色短裤,没有推车。

两人以老板娘为界,划分了自己的管理区域:靠近餐厅入口的几列餐桌由大叔负责,纯娘则是照看工作间一侧的餐桌。穿了超短裤的纯娘,甩着两条纤纤白皙之腿,摆弄长臂,舞动身体,像在走秀,路过百合身旁,她用冷淡的目光注视了那位清纯的小姑娘,又看了一眼后排的瘦男孩,稍作停留,查看了男孩的餐桌以及男孩的脚下,虽然没发现什么异常但又有些不放心地走开了,继续朝着末排餐桌移步,于是再次来到笛子跟前。

和纯娘近距离之时总是抑制不住心跳,尤其是当她穿成现在这样,笛子真不知自己该做何想法,只是觉得她越靠越近,直至逼近他身旁,简直就要触摸到她双腿的温度,笛子有点不安分地细细打量:她贴着墙边,轻轻顿足,双手落于腹前,身材近乎完美,长相绝顶标致,还有那粉嫩的皮肤,就像一道可口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