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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中班,下午再去,出去剪个头。”宁卫东笑着出了院门。

这时从路家屋里紧着走出一个半大老太太,正是路大爷老伴儿。

路大妈五十多岁,头发没有白的,梳的一丝不苟,因为格外喜欢拔罐刮痧,额头中间和咽喉位置常年带着显眼的红印子,辨识度极高。

“老东西,看见宁家小子了?”路大妈出来,一边抻脖子往院门外边瞧一边问。

路大爷继续猫着腰弄蜂窝煤:“刚出去~”

路大妈嘴里念叨:“你说这宁家小子到底咋想的,白凤玉那妹子我瞧见了,长的那叫一个水灵,大柰子、大屁股,一看就好生养,还能考上高中……啧啧啧,这样的对象上哪找?屎壳郎坐房梁,他还端上臭架子了。”

路大爷却不以为然:“你个老娘们儿家家的,知道啥~人宁家凭啥不端着?”

路大妈一愣,她觉着白凤琴家里虽然条件不好,但个人提条件配宁卫东是富富有余的。

听老伴儿的意思,好像另有隐情。

这个岁数的半大老太太最爱打听这些,连忙压低声音问:“不是,到底啥情况?”

路大爷撇撇嘴:“说你头发长见识短你还不服。”

路大妈瞪他一眼,却更关心这里边的内情:“废话少说,快溜的~”

路大爷清了清嗓:“今早上买早点,我碰见街道杨主任。杨主任跟我说,宁卫国的正科不仅是板上钉钉,而且是关键部门的关键岗位,懂不~实权大得很……”

路大妈眨巴眨巴眼睛,不太明白里边的弯弯绕,却也明白水涨船高的道理。

路大爷冲宁家那边努努嘴:“宁家老大当了科长,单位肯定给分楼房。到时候他们家那两间北房还不都是宁卫东的,单这条就能比下去一大片。”

路大妈点头:“这倒也是,去年前趟房老张家二丫头结婚,就在院里搭的防震棚,屋里还围着一棵树,转个身都碰头,寒酸到家了。”

路大爷知道路大妈跟张家婆子不对付,有事儿没事儿总要拿出来踩乎。

他不喜欢这样,没接茬儿,继续道:“话说回来,白家那丫头,除了模样标致,还是个高中生,还有啥?没爹没妈,要是考不上大学,工作也没个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