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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往北走了二里，河边上的芦苇荡足有两人高，漾漾水声在芦苇丛中飘荡，外人来了，根本分不清这浩浩芦苇荡中，哪里是陆地，哪里是水面。
张妈也不给二人指点，嘴里默默数着一二三四，不知是在数脚步，数石头，还是数树桩。
数到第十三个数的时候，停下来四处张望。
这时后面一人赶了上来，却是个身材壮硕的胖子，口中也念念有词，正好数到十三。
这人乐歌不认得，白学艺和张妈知道是城中芙蓉楼的大厨李伟志。
不过此时，身份根本无所谓，大家都是明教教众。
这厨子也不跟三人搭话，闷头往芦苇荡中走去。
听那踏踏的声音，确是踩在了实地上，没有跌入水中。
张妈这才示意两人跟上，拨开芦苇荡，眼前豁然出现一条泥泞小路。
清江府水脉丰富，这条河是南清江的支流，当地人称为乌涂河，却也是能正经行船的大河，水面足足有二十余丈宽。
连带河边的滩涂和芦苇荡也有十几丈深。
芦苇深处有一片空地，方圆几丈长短，算是不大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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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潮湿的河边滩涂，不知为何地面却是干的，甚至地面上有皲裂的痕迹。
这里已经聚集了二三十人，大多数是衣着朴素的百姓，有几个破破烂烂、散发出臭气的乞丐，也有少数几个像是李伟志这样，身穿绸缎的殷实人家。
不多时，陆续有人赶来，把芦苇荡挤的满满当当。
众人默契的空出上首一大片空地，见到认识的人，也都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等着。
蓬！
就在乐歌心中默数，大约已经到了亥时两刻的时候。
上首空地之中，蓬然蹿起一人多高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