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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德内尔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那是什么?海豚吗?”

格拉谢尔顺着德内尔指示的方向看去,然后就看到了让他睡意全无、汗毛直竖的一幕:“该死的,那是鱼雷!”

话音未落,船上警铃大作,瞭望水手声嘶力竭的警报声传入了二人的耳朵,船只甲板瞬间向右倾斜,显然是发现了鱼雷的舵手正打死船舵以规避鱼雷。他们所乘坐的船是一条武装商船,航速和机动能力完全无法与战舰相提并论,在他们眼中,鱼雷简直是笔直冲着这条船来的。两个陆军军官没有丝毫办法,只能按照舰长此前教给他们的防冲击姿势,紧紧地抱住身边的栏杆。

好在鱼雷最终还是擦着这条船的船尾错了过去,只是两人还没来得及感到庆幸,瞭望水手便发出了第二声警告:“左舷,第二发!!!”

从两颗鱼雷被发现的时间上判断,德国潜艇应该是打过第一发鱼雷后不久便打了第二发,而且德国潜艇的指挥官显然判断出了他的目标会在发现了第一发鱼雷后选择朝向鱼雷(也就是左侧)转向……

这就是为什么自由法国派驻北美的军事代表及其副手会在一个小时后被一条英国护卫舰派出的小艇捞起来。

“你们干掉那条潜艇了吗?(英语)”德内尔被捞上来的时候问了驾船的海军士官一句。

“大概率没有,长官,诺丁汉号丢了一堆深水炸弹,但我们并没有看到海面上浮起油花——除了咱们那条被击沉的船漏的油。(英语)”

“好吧,看来后面这四五天可不好过了。(英语)”

“谁说不是呢,长官。”英国士官叹了口气,“您看我们开的都是些什么破玩意啊。(英语)”

“这是上次大战的船?(英语)”

“更糟,这是上次大战的美国船。(英语)”

…………

在老爹飘在大西洋上的时候,罗贝尔还在学俄语。四个人花了两周时间,总算掌握了一些简单的词汇及其变格,以及几十个常用的句子。不同于正常的俄语学生,他们学的最多的句子不是生活用语,而是像“开启发动机”、“敌机,两点钟方向”这类纯粹的军事用语。

“剩下的你们可以在学习驾驶战机的同时加以练习了。”这就是卢申科的建议。

速成、速成、速成……俄罗斯的一切都在速成。飞行员的训练时间缩短了接近一半,陆军士兵也是如此。走在阿尔巴特大街上,罗贝尔经常看到一群又一群队列乱七八糟的面孔年轻士兵(他们在几星期前还是十年级或者十二年级的学生)扛着长长莫辛-纳甘步枪,开赴距离莫斯科越来越近的前线。

尽管罗贝尔他们并非苏联公民,但那些士兵们稚嫩的面孔总叫他们感到感到惭愧。在那些娃娃兵走上前线的时候,还在莫斯科城里晃荡的他们简直是有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