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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伤口发炎肿大的那几天,罗贝尔就趴在病床上写关于驾驶雅克-1的经验总结,等伤口好些之后,他便开始给护士打下手帮忙,顺便练习俄语。

反正回莫斯科也得学俄语,既来之则安之,基辅这么大一座城市,不会很快就被德军攻克的。

莫斯科的战友们知道了罗贝尔生还的消息后如释重负,立刻给卡登花园拍了一封电报,然后就挨了卡等花园转发身处开罗的戴高乐的劈头盖脸一顿怒斥,戴高乐还亲自在电报中加上让他们“长点心”、“真正体谅军人家属的心情”、“绝对不能再玩这种‘死而复生’的把戏”等等很严厉的用词。

这番训斥对阿尔贝特而言其实有些过于严厉了,他虽然向卡登花园发了封罗贝尔失踪的电报,但也在电报中特别说明了罗贝尔其实很有可能还活着,只是暂时联系不上而已,而且他们和红空军也在尽力找,无论是在电报中还是在现实中,都没有直接判罗贝尔的“死刑”。

但是自由法国遣苏志愿航空兵团团长被击落失踪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可能不跟卡登花园汇报一下啊?如果卡登花园办公的那些家伙好好阅读电报的话,怎么想也应该暂时瞒一下罗贝尔的父亲,等待尘埃落定再通知他啊。

所以阿尔贝特挨的这通训斥实在有些冤枉。

不过阿尔贝特没有辩解的欲望,老老实实地给戴高乐将军回电致歉,毕竟放弃罗贝尔是他的命令,无论如何,他这次不折不扣地抛弃了罗贝尔。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到8月15日,开罗转发了一封来自北美的电报:

“亲爱的遣苏飞行员战友们:

作为一名法国军人的父亲,我当然热切地希望你们在前线能照顾援护我的儿子,但作为一名军官,我更清楚战争的法则和代价。阿尔贝特少尉做出的选择是完全正确的,罗贝尔的生命并不重于成百上千苏联青年的生命,请不要任何心理负担,我比戴高乐将军想象的要坚强得多。

愿你们身体健康。”

落款是让·德内尔·戴泽南。

阿尔贝特拿到电报之后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他最后决定将这封电报展示给了其他两个飞行员,以及这几天忙疯了帮忙协调找罗贝尔的卢申科上尉。

“真是一位伟大的将军。”亚历山大·斯蒂宾感慨道,“为这样的将军拼命叫我心甘情愿。”

拉帕齐尼也表示赞同,而卢申科在表达了对戴泽南将军珍视苏联青年生命的感谢之后,忍不住问了一个问题:“罗贝尔少尉为什么和他父亲不同姓啊?”

阿尔贝特便为卢申科简单介绍了罗贝尔的家庭情况,他和他父亲的家世为人令卢申科大为赞叹,甚至于对他的这位邮递员出身的父亲大感兴趣:“我没想到一个邮递员也能成为法国将军。”

这话到让拉帕齐尼有些不满了:“别啊,我们好歹也有大革命传统呢!公社不也是源自我们法国?”

卢申科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只好向法国人们道歉,等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卢申科忍不住嘀咕了:“让·德内尔·戴泽南,让·德内尔·戴泽南……嗯……有点耳熟。(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