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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味和鲜味能尝出来一点,酸甜完全尝不出来,倒是对苦味的感受几乎完全没有丧失。”德内尔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好歹还能喝咖啡、喝茶。”

“确实。”

见德内尔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居伊也不敢打扰,等匈牙利炖菜上桌之后,两人干脆一声不吭地闷头大吃。等炖菜和面包差不多解决完了,德内尔主动去结了账,之后就离开了饭店。

居伊吃得微微出汗,便敞开外套扣子跟在德内尔身后。

“我明白了。”

“怎么了,将军?”

“回去准备好摩托车,咱们去趟卡登花园。”

见德内尔的语气已经转为严肃,居伊立刻打起精神:“是,将军。”

…………

四十分钟后,戴高乐非常惊讶地发现德内尔出现在办公室的门口:“阿让,今天你怎么回来了?”

“我被踢出了美国远征军总参谋部。”德内尔在戴高乐面前直入主题,道出了自由法国即将面临的糟糕局势,“我们恐怕会彻底缺席进攻北非的行动。”

戴高乐收起了桌子上的文件,并没有表现得过于失望:“倒也不算出乎意料,华盛顿方面一直想在维希政权之中找出一批愿意和美国合作的投机者,进而建立一个对美国言听计从的新抵抗势力。我们在北非的合作者也曾收到美国务院驻北非高级专员罗伯特·墨菲的邀请,那位专员在北非军官面前并不避讳对我的不信任。”

“如果能证明自由法国军队加入登陆对战事的进展有利,我还能同艾森豪威尔争取一番,或许他能排除华盛顿方面的压力,让我们的一个师,至少一个团参加这场登陆行动——这样才能对抗战事业有所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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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高乐闻言笑得非常苦涩:“自由法国军队参战当然是有好处的,但是这个好处仅仅体现在战役结束后的管理和动员上。至于对作战本身……我认为我们的加入恐怕弊大于利。”

德内尔立刻搞懂了戴高乐的意思,他也担任过叙黎战役的法军总指挥,对效忠维希政府的军人心态可谓一清二楚。

自由法国在出身本土的中下层军官和士兵之中威望是极高的,在维系政府越发加强对基层控制的当下,仍有数量相当可观的尉官、军士和士兵冒着被逮捕甚至被处决的危险,想尽办法从占领区、维希区和北非偷渡到自由法国这边参加抗战。

截止1942年国庆,逃脱维希控制的官兵已有两千多人,假设每10个自由法国支持者当中就会有一个人选择偷渡并且成功逃脱(考虑到维希政权严格控制对外交通,这个比例已经高得离谱了),那么“停战军”中至少有两万人会在自由法国军队登陆后第一时间倒戈。此外,还会有至少三倍于此的军人在做象征性抵抗后加入自由法国。

而这个估计其实远比现实情况要保守,据二局和国内抵抗组织的调查,维希政府和军队的中下层管理完全出于糜烂的状态:贝当完全没法让一个正在蒙受德国强暴的民族相信法兰西民族的敌人是英国,而戴高乐是法国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