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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担心德国佬随时可能再来杀个回马枪,伯爵一边安排泰勒的姐姐伊丽莎白夫人带着佣人给泰勒收拾东西,一边和泰勒商议逃跑的路线。两人经过一番讨论,都认为泰勒最好干脆跑到英国去,和自由法国的侨民汇合。

至于路线么,由于伯爵并没有结识几个当权的卖国贼,因此只能动用自己叔公尼维勒上将的关系,先让泰勒到阿尔及尔,再想办法走陆路到卡萨布兰卡(以免在海上遭受德意两国潜艇袭击)。一旦出了直布罗陀海峡,再从海上走就安全多了,只是泰勒能不能在卡萨布兰卡弄到通行证……就只能看她的造化了。

伊丽莎白夫人给泰勒只带了雨伞、压缩饼干、水壶、几件换洗衣物和一双备用鞋子,一万法郎和二百美元,此外就什么也没有了。毕竟泰勒还要带着十公斤重的小克吕尔,再多行李她也拿不动了。

“现在法郎贬值的厉害,非洲那边什么情况我们也不清楚,万一钱不够,赶紧给我们发电报,我们好想办法汇款!”

“别哭,姐姐,别担心我们。”泰勒为伊丽莎白夫人揩去眼角的泪水,“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了,打小就流浪惯了。我一定能照顾好自己,收不到我的消息你们也没必要心急,那说明我已经到伦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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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这么说,但当她真的抱着儿子登上伯爵为自己叫来的马车时,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她用了一天时间到了马赛,然后用三天坐船经停科西嘉抵达奥兰,最后又花了近两个周,才从奥兰有惊无险地抵达了卡萨布兰卡——然后便滞留在那里,直到现在。

说起来也是倒霉,就在泰勒抵达卡萨布兰卡四天以前,当地一个法国宪兵上尉开枪崩了一个德国少校,然后从容脱身,去参加自由法国抵抗运动了。更不巧的是,这个宪兵上尉在投身抵抗事业之前,分管的工作正是向希望离开卡萨布兰卡的人分发通行证。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后,卡萨布兰卡当地已经有足足一个月没有允许任何一个外来人员能够上船离开。

泰勒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这座摩洛哥城市里转了四天,直到她偶遇了一位薇尔莉特在人偶学院的同学。那位已经退休了的人偶女士用充满暗示的语气私下里提醒她:“如果你确实有‘正当的理由’要离开摩洛哥,不妨去打听一番在港口附近经营的桑切先生。”

这就是为什么泰勒会带着儿子出现在海边。

“泰勒夫人,是您吗?”一个肤色黝黑、脸上布满皱纹的柏柏尔渔夫操着北非味极浓厚的法语出现在了泰勒母子身后。

“是我,先生,我该如何称呼您?”

“那不重要。”柏柏尔渔夫面无表情地说道,“想见桑切先生,就跟我来。”

泰勒在一个散发着鱼臭味的仓库里见到了桑切,她本以为后者应该是一个海盗头子之类的狠人,谁知桑切看上去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生意人。

身着咖啡色套装的桑切左脚踩着一个空箱子,用左肘支撑着自己的上半身,左手的食指和中指还夹一根燃着的香烟。他略一打量泰勒,便直入主题地说道:“你想离开卡萨布兰卡。”

“是的,桑切先生,我可以给您很多钱,请您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钱的事另当别论,你为什么要离开卡萨布兰卡?我只要实话。”

“为了……找他的父亲。”泰勒将小克吕尔推到了桑切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