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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DNMD……”

就连一贯对上级唯唯诺诺的麦克维勒上校都忍不下去了,直接提起电话要师部,不过师部已经转移,电话根本打不通。

“现在怎么办?”团参谋长问道。

麦克维勒上校无语地挠了挠头皮,随后叉着手下达了命令:“让传令兵上摩托车去找师部说明这个情况。”

不过在师部新指令下来之前,德内尔只能继续执行上级布置的任务,哪怕这个任务蠢到不能再蠢。

徒步走在公路上的他正出神,忽然听到前方十字路口一片喧哗,他回头和副官对视了一眼,随后加快脚步去了解情况。没走几步,惨叫声便传入了两人的耳朵,他们意识到大概是发生了车祸。

“把卡车推开,他要被轧死了!”

某个不知名的少尉焦急地指挥着部下,试图将卡车前轮抬起来,以救出那个两条腿都卷进车轮底的传令兵。见状德内尔也冲上去帮忙,他弯腰抓住卡车前轮的辐条,和其他士兵向上抬车,他的副手博特阿上尉趁机和别人一道将倒霉的传令兵从车轮下拖了出来。

尽管疼痛难忍,但那位尽责的传令兵还是顶着满头大汗,断断续续地向周边的军官交待他的包里有一份来自第9摩托化师师部的命令。听闻此言,德内尔立刻就和博特阿上尉一道去搜寻公文包,好在他们很快就从飞到沟里的摩托车挎斗中找到了——与之一道的还有另一个传令兵折断脖子的尸体。

“没错,是给我们营的。”德内尔浏览了一番信件,随后一言不发将文件递给了博特阿上尉。

“维持原命令不变,不过师长另外留下整个95团掩护行军大队,他还声称会建议吉罗将军调遣机械化部队断后。”博特阿抬起头看向了德内尔,“那还不错,起码比一开始让我们一个营防御10公里公路要靠谱。”

“原来的命令简直是开玩笑,收到命令的那一刻我简直怀疑我们营是不是有人狠狠得罪了上头,以至于上头不惜让整个营陪葬。”

德内尔的确得罪过吉罗将军,几天前他怒斥德内尔不忠并非单纯出于对德内尔“投靠”戴高乐的不满,其中还有其他的隐情。德内尔起初并没有反应过来,但很快他就回忆起两人的旧恩怨:亨利·吉罗的名字曾出现在一份他冒险从国防部档案馆中窃取的名单上,而这份名单正是指控法军强征薇尔莉特入伍的关键证据。

吉罗上将自始至终都是一个颇正派的军人,他在决定薇尔莉特命运的那次表决中投了反对票,虽然这一票未能阻止薇尔莉特被送进军队,但至少可以让他在数年后免于被指控。不过他并不愿将此事诉诸法庭,以致法兰西军队的声誉受损,尤其是当时整个法兰西都处在世界舆论的中心。

于是当德内尔决心在一个“不恰当”的时间为薇尔莉特讨还公道的时候,当时的吉罗上校难免对其品德抱有怀疑。

不过正因为吉罗将军是一个正派的人,德内尔不认为他会故意干出这样的事。德内尔作出这样的推断不仅出于对吉罗将军品德的信任,还是出于常理:一个军团司令官直接指挥到营是一件非常罕见的事,如果这个营因过于离谱的指挥而全军覆没,司令官的动机便相当可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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