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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委托CH邮局的同事们将剩下的三封信件放入衣冠冢中,以完成我作为手记人偶的职责。我不能确信马格诺利亚夫人一定会升入天堂,因为我已不能确信天堂之存在,若它确实存在……若神果然爱世人,祂怎会对这样的惨剧袖手旁观?”

薇尔莉特的信念完了,她对神的怀疑也清楚地表达给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原本圣心路教堂的驻堂神父,但所有人都没有心情去反驳,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任由春天的暖风拂过公墓的草地。所有人都心神不宁,毕竟今天安葬的是安·马格诺利亚,明天就可能轮到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在这种令人窒息的气氛下,神父本人甚至都忘了主动站出来恭读圣言,还要非基督徒的贝内迪克特提醒,才丢魂落魄地站出来诵读《圣经》。他的语速比往常快得多,在场参加葬礼的人很快就听到了那声——“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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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门。”参加葬礼的天主教徒齐声回应道,接着邮局的几位男员工便在贝内迪克特的带领下将轻得可怕的棺木放进了墓坑,然后往里面填土,土块砸在棺材板上咚咚作响,像地狱的战鼓一样可怕。

借着众人填土的声音作掩护,参加葬礼的一个身着蓝色邮递员服装的中年男子走到加纳利的身旁,对后者低声说道:“我确信您这里有一封薇尔莉特夫人留给我的信,阮夫人。”

听到有人称呼自己的越南姓氏,加纳利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您是唐内利先生吗?”

“唐涅利,夫人。”

暗号完全正确,加纳利稍微放松了一些,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好的纸条,悄悄塞到了那位自称唐涅利的邮递员的手中。

“另外请帮我转告薇尔莉特夫人,她的肺一直不好,既然现在又犯了,那就更要注意身体了,希望她早日康复。”

说完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蓝衣服邮递员就走到一边去和CH邮局其他邮递员交谈了,只留下加纳利在原地琢磨。其实也不怎么需要琢磨,整个邮局里肺被毒气熏坏了的,不就只有阿让一个人吗?

加纳利不知道德内尔现在在什么地方,但传信回巴黎肯定不容易,在递口信极度困难的情况下,海外的抵抗者还是传回来这么一条信息,看来德内尔的病情不容乐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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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法国飞行员站在英属直布罗陀的海岸边,焦急地眺望着遥远的东南方天空。“侍从”罗贝尔·克吕尔和“红14”马塞尔·阿尔贝特都在其中。两人来此是为了迎接从法属阿尔及尔驾机起义的两位飞行员,其中阿尔贝特·杜兰已经安全迫降,但与他一同起飞的马塞尔·勒佛维尔却迟迟不见踪影,令在场的所有人感到焦虑不安。尤其是阿尔贝特和杜兰两人,尚未到达的这个飞行员正是他们的同窗好友。

“是那个吗?”

眼尖的罗贝尔首先发现目标,其余几人立刻瞪大眼睛,过不多久,阿尔贝特和杜兰就相视一笑,彻底放下心来。五分钟后,一架MS.406平稳降落在海滩附近的临时机场上,几个飞行员立刻跑步迎了上去,围在在机翼旁鼓掌。机舱盖拉开,里头的飞行员难掩笑意,一把拽下了自己的飞行帽——正是勒佛维尔本人。

“怎么来得这么晚?”杜兰嗔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