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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贝尔提着水桶,盯着养父伤痕累累的后背说道:“确实老爸,多米尼克中校说你去了俄国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这话真是一点没说错,我根本无法把1919年以前的你和我知道的你联系起来——这根本就是两个人嘛……”

“所以呢?”德内尔上身赤裸,下身也只穿着配发的军用短裤,示意养子往自己身上泼水降温。

“我现在每天都要做思想斗争,要不要偷偷翻后面几章看看。”

“你要是真偷着看了我也管不着。”

“可我向你保证了不是?”

“我可不记得你以前这么听话。”德内尔回头看了一眼举桶的养子,颇为满意地挥了下手,“来个痛快的。”

“算了吧……除了当飞行员,我什么事不是听你的。”罗贝尔咬着牙,用力举起水桶,当着德内尔的脑壳浇下去,把两个人的裤子都溅湿了大半,“你现在就记得这么一件事了!”

“你们父子俩又在这‘浇花’呢?”

听到这文质彬彬的问候,父子两人就明白是阿隆教授又来探望了,他们抬起头,看到身着西装而非制服的教授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向两人伸出左手打招呼。

“早上好,阿隆。”阿隆教授经常来疗养院探望德内尔,两人早就混得熟稔非常,因此后者被撞上在院子里冲凉倒也没啥可害羞的,毕竟在疟疾最严重的那几天,冲凉这件事还是阿隆教授帮的忙。

倒是罗贝尔还觉得有些尴尬,他提着水桶问候了阿隆,随后询问道:“格拉谢尔不是说戴高乐将军另有任务给您吗?今天又不是周末,怎么清闲到来看我们了?”

“这就是戴高乐将军交代的任务。”阿隆教授提起手上的公文包拍了一下,“我们的‘戴泽南上校‘不是要变成外交官了吗?听说他身体恢复的不错,将军认为应该让他学一点外交常识,毕竟现在已经不是宫廷决斗的时代了。”

听到这话,德内尔本就因疟疾而发热的脸似乎变得更红,在他身后提桶的罗贝尔也露出饱含深意的微笑,这倒让教授有些不知所措了:“这句话是戴高乐将军的原话,难道还有什么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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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还没听说我在英国犯的事,不过我也无意隐瞒,因为你早晚都会知道。”德内尔抹去脸上的水,向阿隆简单叙述了一下他在不列颠与一群英军军官拔枪对峙的“壮举”。

听完德内尔的叙述,不苟言笑的阿隆教授也绷不住了:“难怪将军会这么说,他绝不希望让自己的驻美军事联络代表在白宫前挑战参谋长联席会的成员。”

“或许富兰克林·罗斯福总统会欣赏这种牛仔行为?”罗贝尔插嘴道,“他毕竟是西奥多·罗斯福总统的亲戚。”

“堂侄。”阿隆做了更细致的表述,“但不太可能,不同于堂叔西奥多,富兰克林总统据说是一个非常随和儒雅的学者范领袖。”

这样的描述引起了德内尔的注意:“另一个威尔逊?”

“他可比威尔逊现实得多,从政治观点上看,我倒觉得你应该和他合得来。”阿隆随即有补充道,“只要您别那么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