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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来!回到岸上隐蔽!”

爱德华的呼喊令德内尔目瞪口呆,虽然后者料到麦可爸爸营里肯定不会有无线电,但通讯靠吼却是他万万没想到的:“你们的通讯旗呢?!”

爱德华恍然大悟,懊悔地一拍脑袋:“对,该死,通讯兵!向对岸发信号,要求他们停止渡河,原地隐蔽!”

不幸的是,旗语还没打一半,天空中就又一次响起了飞机的轰鸣声。麦可爸爸营的营长慌了神,一时间手足无措,这时,德内尔推开通讯兵,展示出了自己久未示人的天赋:“停!止!渡!河!立!刻!隐!蔽!”

他身旁的几个军官都被这惊人的嗓门吓得一哆嗦。

河对岸的士兵终于后知后觉地跑路,只不过为时已晚,他们的举动似乎早已被叛军的飞行员收入眼底。

“那不是西班牙人,那是意大利人!”爱德华看清了敌机机翼下束棒的徽标,咬紧了牙关,“妈的,要完!”

这波空袭的主角不是德内尔昨天看到的驱逐机,而是意大利驾驶员操纵的被称为“食雀鹰”的轰炸机,他们投下的炸弹可不是昨天毛毛雨般的50公斤炸弹,而是装药量至少达到100公斤的250公斤航弹。

尽管爆炸点在河对岸,但气浪和声波还是轻而易举地波及到正在陡峭河岸上观察A连状况的爱德华一行人。

还有多少人能幸存?这是德内尔被吹倒前一直在考虑的问题。

“重新扎木筏吧!”爱德华拉过通讯员吼道,“告诉他们,过一支巡逻编队只能过一次河!”

通讯员重重点头,起身踉踉跄跄地到B连和C连位置上去传令,向这两支部队的首长传达河对岸的状况。

爱德华叹了口气,向着河对岸再次举起了他的望远镜,随即发出了一声惊呼:“那是谁?!他在干什么?!”

德内尔也看到了河上出现了一个孤单的身影,痛苦却坚定地用一支步枪划着木筏向河这边划过来。那个士兵摇摇欲坠,似乎随时有可能坠入河水中。

“回去!回去!该死的!医生马上过去!”

不知道那个士兵聋了还是怎么,他毫无反应,继续朝着东岸划桨,他的举动越来越不正常,居然在河中央打起旋来,把爱德华急的抓耳挠腮:“有谁会游泳,去帮他一把!”

为时已晚,木筏翻了个底朝天,在爱德华悲愤的咒骂声中,那个士兵再也没有浮上来。

德内尔一看便知道那个士兵恐怕患了弹震症:大概率是被航弹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