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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尼本来就是急性子,穆兹利埃又是出了名的暴脾气,两人当场就吵了起来。到最后安东尼直接表示,所有来英的学者都被英国人截留了,自由法国的内政没法干了!

不干就不干!穆兹利埃居然也撂了挑子,你们民政部门不愿意干,那就让军人插手!把自由法国变成军政府拉倒!

“协同作战,总该信任盟友。现在盟军力量本就弱小,还在这勾心斗角,耗费气力,法兰西的国事就是被你们这群政客败坏的!”

嘿,他穆兹利埃居然还有理了?难道他不记得先前弩炮事件中英国政府对自由法国下的黑手了吗?

可是穆兹利埃确实不知道这件事,当时他还在埃及,游说驻扎在亚历山大的法国舰队加入自由法国呢!

留在伦敦的自由法国军政双方便如此对抗起来,互相指责。戴高乐一返回伦敦后,摆在他面前的就是这么个一地鸡毛的局面。

“穆兹利埃中将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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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戴高乐还是一年前的那个上校师长,他肯定毫不犹豫就开喷了。但现在他作为自由法国领袖,只能规劝冲突各方相忍为国。为了避免抵抗委员会将来再因为这种事内讧,他这次彻底给各个部门划分好了职权。

穆兹利埃中将现在成了海军委员,负责组织由自由法国领导的舰队,自此失去了插手外交事务的权力——戴高乐也再也不敢让他跟英国人打交道了。

谁知穆兹利埃不去找英国人,英国人倒去找他的麻烦了。

戴高乐才和家人抵达希洛普郡,准备享受难得的两日休息时光,就收到接替哈利法克斯勋爵担任英国外长的艾登的电话,后者让他立刻到外交部去。戴高乐满腹狐疑,只得当晚就返回了伦敦,并在第二天一早同那位工党领袖见了面。

艾登以焦虑不安的神色向戴高乐通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发生了一件很令人遗憾的事,我们刚刚得到证据,说明穆兹利埃中将正秘密地与维希方面保持联系。”

这个消息令戴高乐目瞪口呆,英国人还能再扯一点吗?要跟维希勾结的话,穆兹利埃加入自由法国是吃饱了撑的吗?虽然戴高乐号称自由法国是比维希法国正统性更高的政府,但说实话,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根本不承认自由法国,维希政府更是如此!穆兹利埃做这间谍既无必要,也无好处。

而且维希根本不可能将一个海军中将派来当卧底——戴高乐自己才是个准将,维希还能特地派一个中将来增强自由法国的影响力吗?!

但是艾登却说的有鼻子有眼:“当达喀尔远征舰队还在筹备的时候,他就企图把这个计划告诉达尔朗,并计划将‘苏尔考夫’号交给他。首相听到这个消息后,马上下令逮捕了那位海军中将。这件可怕的事将在你们的人民和我们的人民中产生什么印象,我们确实不敢想象。但我们无法不立即行动。”

戴高乐几乎要当场发作,他强忍怒火,铁青着脸查看艾登递给他的“证据”。那是一些在公用信笺上用打字机打下的便条,上面盖有伦敦法国领事馆(完全被维希当局的官员控制着)的公章,以及最近被遣送回国的空军罗索亚将军的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