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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在族谱宗志之上,各家先祖应是一人,但此人却不留姓名,这让我心生疑惑;等拘来胡芊蓁之时,又见她修行扎实,功德在身,偏生脾气急躁、眉宇之间倒有几分懵懂,分明是情丝早系,己身不知罢了。”

“故而我才有此一问,问你谁是胡家主父,问你那个故人是谁——现在,我知道了。”

这一刻,胡芊蓁瞳孔地震,她低下头去喃喃自语,语气之中满是不可置信。

“不,不可能的,你这小道士,分明在胡吹法螺!那憨货在的时候,我还未曾化形,只是个咿呀学语的狐狸,又有何情愫?”

“当真没有么?”丘知鸿反问一句,随即拿起宗志,大声朗诵道,“先祖得参田,乃广纳遗孤,皆以胡为姓,遂为胡家庄,又请枪棒教头,每有闲暇,便演习战法——这胡家庄立于荒僻之地,并无匪盗进犯之虞,若不是担心你的兵劫,他又何必如此?”

胡芊蓁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颤抖。

她想起了那个遥远的下午。

他第一次采参归来,换了银钱买烧鸡来与自己同吃,饭饱之余,自己曾担心地问他:“铁生哥哥,你对我真好!”

“那是自然,你我相依为命,我孑然一身,不照顾你照顾谁呢?”

“听族里长者说,过了犬劫,还有兵劫,也不知道那兵劫是什么,又当如何度过。”

“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吗?”

当时自己还曾恼他,连安慰人都不会。

没过多久,他便每日上山入谷,不论寒暑、辛苦采参,直将那一谷人参采了个干净,全换了银钱,除了买些鸡鸭之外,还说“我不在这的时候怕你无聊”,就一股脑地养了几百个孩子,简直把自己当看家狗来用。

正回忆间,丘知鸿已经翻过数页,再度开口,继续读道:“适北境有魔头纷乱,魑魅魍魉搜山捕兽以饲血丹,独胡家庄武德充沛,看护山林,乃解兵灾之厄。”

胡芊蓁长叹一口气。

那年有个魔头降世,自号饮血冰寂大魔王,在山中肆虐,不少开了灵智的飞禽走兽尽遭了毒手。

胡家庄众人舞枪弄棒惯了,听闻之后非但没有逃往府城躲避,反而想出了个瞒天过海、树上开花的把戏。

不分男女、无论老幼,全庄行动起来,只花了三天时间,便将个庄子打扮成了正道营垒模样。

庄内男丁,个子高的便披身戏服甲胄,涂抹金漆,扮作护法行者;个子小的则是团袍玉带,手持拂尘,装成通神真君。

老幼妇孺藏在屋内,扎些草人标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