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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先生之志,铭记在心,一刻不敢忘怀。”余乐醒正色,“只是苦于当日一步不慎误入歧途,以至于报国无门。”

“余先生拔足泥潭,主动脱离红党,强胜执迷不悟者多矣。”程昱文轻笑,“更遑论,以红党经费开办国内第一所专业的汽车学校,为机械行业培养不少人才,也算居功不浅。”

余乐醒大骇失色。

他曾参与红党,并有相当地位,这点并非隐秘。可他脱党时带走一批黄金,红党内部知道此事的也只有部分高层,这位小程先生是从何而知?

他不觉联想到自己在西北时接到那封邀请信函中的内容。

当时他就有些奇怪,陕西机器局经营不善入不敷出的事于冯玉祥部也算隐秘,程家的根基在江浙,是如何得知内中详情的?

还有,先前那封信的两个问题,即便描述十分隐晦,自己依照专业判断,与东北那边脱不了干系……

这位小程先生,究竟……

“余先生不必紧张,我提起此事并没有恶意。”

程昱文留意到余乐醒的瞳孔猛然间扩大,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只是我既看重余先生的才华,自然该把话说清楚,免除余先生的后顾之忧,不然令你终日心存忧虑惶惶不安,岂不是我的罪过?”

我现在已经惶惶不安了……

余乐醒干笑,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程昱文不理会他反应,自顾自接着说道:“我的身份,余先生应当有所了解。党调科尚且有不少是人是红党被捕后转变立场为党国效力的,余先生这点小事,于我而言,难道还算问题吗?”

“余先生脱离红党,无非顾忌前程二字,我因年龄之故,手下可用之人不多,余先生愿施展所学,为我臂助,前程之事更无需挂怀。如此两全其美之事,余先生意下如何?”

“得蒙程先生看重,余乐醒铭感五内,愿为程先生效犬马之劳。”余乐醒低头敬服。

他来之前便有投效之心,只是,冲着对方的地位为谋前程而来,和被对方彻底慑服,处境却是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