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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道理啊。当日男同学们得意洋洋拿这诗来逗弄女同学们,却被一个个彪悍的女同学骂的狼狈逃窜。大家一致认为,这是诗词的夸张手法,就算古代女人们中的封建流毒很深,也绝不会深到这个地步,这还哪有人格和尊严可言?

然而今天,看着掩面痛哭的蒋秋娘,罗莞终于明白了,她此时很想回到现代,告诉她的中学同学们:亲爱的们啊,我们都冤枉诗人了,妈的那不是夸张啊,古代所谓的贤良女人就是这样啊,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这一只就是现成的活体啊啊啊啊!

这一次罗莞是真真正正体会到心中有一万头那啥啥奔腾呼啸而过的滋味儿了,她咬着牙瞪着眼,沉声一字一字道:“娘,你如今还不肯怨恨他仇视他,那你可曾想过?如果我昨夜已经病死,如果孚儿就在这府中被韩姨娘害死,你仔细想一想,追根究底,这都是谁造成的?难道到那时,你一双子女都因为那个男人而死,你对他还没有半点怨恨之心么?”

“不……不一定的……”蒋秋娘心里其实了解丈夫的豺狼之性,只是女儿刚刚的想法她实在接受不了,只好勉强辩解道:“他……他……他也未必就那么狠心,他不会亲手害死你们……”

“他不会亲手害死我们,但他会眼睁睁看着我们被害死。娘,你敢说他会在府里护着弟弟不让他被害?你敢说他心里是把我当做他的骨肉来疼爱?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又怎会被赶出家门?明明我才是被退亲伤害最深的人不是吗?娘,你……你知不知道?昨夜女儿……女儿已经进了鬼门关,若非从前娘善待下人积德行善为女儿攒下了一点功德续了性命,女儿这会儿早已经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了。”

罗莞一边说,泪水也终于涌出来,她为这个蒋秋娘感到悲哀:对方的女儿是真真正正的死了,就等于是被她那个畜生不如的父亲害死的。而她的母亲,现在却还替那个男人分辨着说“不一定,他未必会这样狠心。”

一瞬间,罗莞又想放声大哭,又想放声大笑:这他妈是个什么世道啊?男人就是这样的高大吗?不管是好的坏的腥的臭的,就因为他们是男人,所以他们就是天,是女人无论如何都要仰望的存在?对此种种,她只想比个中指,愤怒的大吼一声“去他妈的!”

蒋秋娘心中那从小儿就被三从四德“熏陶”出来的冰山终于因为女儿的话而轰然坍塌了。她愣愣看着罗莞,好半天,忽然无力的垂下了肩膀,轻声啜泣道:“好……只要……只要能救出孚儿,莞儿你……你说什么,我照做就是了。”

真是费劲啊,不过还好我这个娘的脑袋不是木头疙瘩,不然就真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