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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去看看。”屋里又响起连氏的声音。

刘承业重重地哼了声,“我一个书生,肩无二两力,我出去看啥?好了,好了,睡吧。”说了这话,吹了油灯准备安歇。

院外的黑影跑了一阵,看到没有人追过来,不由得松了口气,悄悄地往自家方向而去。

雪梅开始了水深火热的学习刺绣生活。每天都要坐在院子树萌下,拿着一根针对着绷好的手帕练习着最基本针法。用刑氏的话来说,不求你学会什么苏绣杭绣,只求你能绣个小锦囊小荷包不给娘家丢脸就行了。

可她前后两辈子也没有摸过针线,前世哪怕生活再艰苦,她也没有给自己做过衣裳,更别说绣花了,一看到针线就想犯晕。

一个逼着学,一个不想学,一个恨不得把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全塞给女儿,一个恨不得天天跑到麦地里看看麦子长势。娘俩儿天天为了这个起争执,几乎没有一天不吵架的。

姜恒和媒人一起来送合好的八字时,看到地便是这样的场景。

雪梅坐在树下,气鼓鼓地瞪着手里的绣品。刑氏一边数落,一边无奈的告诉她该如何下针。

一缕微风迎面飘来,带来石榴花清新的香气。

姜恒制止住媒婆向前,放缓步履,轻轻走近矮墙。只见到她坐在院中一棵石榴树下,青丝随意绾起倾散于胸间,青葱玉指微微弯起,手捧竹绷,跟着刑氏的手势学习刺绣。

院里俩人专注于手里的东西,并未曾注意到有人正站在墙外含笑观看。

姜恒的目光顺着雪梅往上看,只见石榴花开得如火如荼,纯红鲜艳,犹如一树红云。蔓延至雪梅腰间的红罗裙上,开出了一朵一朵的寒梅。

雪梅似有所觉,突地抬起头,却见到墙外站了一个男人,再细细一看,蓦然间羞红了双颊,笑靥如花。

“姜恒来了?”刑氏顺着雪梅的视线往墙外看,笑着站了起来。

媒人这才摇摇摆摆的走进了院,满嘴的奉承词。“我这是第二次见令媛了,这一次比一次看的漂亮……”

“去烧茶!”刑氏捅了捅雪梅,低声道。

雪梅恍然,急忙将手里的绣活放在凳子上,转身就往后院走去。

姜恒侧首,一双美目随着雪梅的举动,缓缓向着后院望去,不舍地拂过红罗裙,将身影牢牢的印在心中。

刑氏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摊手请媒人坐在树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