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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容恪第一次为一一出席家长会,是在新一学期的开学典礼上,学校对于纪容恪始终久闻其名未见其人,之前的任何事务都是由何一池代替,难得他本人亲自过来,学校还为此制作拉起了横幅,欢迎纪先生莅临指导。

不得不说权势和地位是行走江湖的一把尺子,也是一把无锁不开的万能钥匙,华南的所有角落,纪容恪哪怕只是一闪而过,都会霎时间蓬荜生辉。

一一没有妈妈,几乎全校师生都知道这件事,她对此变得越来越沉默,也非常内向自卑,她很讨厌每天都是妈妈来接送的同学,只和与她一样只有爸爸的孩子接触,纪容恪从班主任口中了解到这些情况后,他并没有说什么,只委托老师照顾好一一。

二年级全体年级大会上,德育主任为了谄媚纪容恪,说了一堆天花乱坠的铺垫后,邀请他上台述词,纪容恪坐在第一排贵宾席,他本不想露面,可底下掌声雷动,他也不好再推辞什么,便起身点头示意后接过递到面前的话筒,他看了一眼坐在第二排与老师并列的一一,她垂着眼眸面无表情,两只小手搅在一起,撅着粉红色的嘴巴,她似乎很委屈,眼眶里红红的。

纪容恪心里揪了揪,她这张小脸上别扭倔强的模样,和冯锦那时候一样,她也是会怪他埋怨他,耍小脾气小性子,一一现在也这样,而且她比冯锦耍得更厉害,冯锦再生气也不会很久不理他,可他都忘了一一多久没和他说过话了,她大大的眼睛里总是藏着湿漉漉的水,看得他心软又心疼。

他简单说了几句官方的致辞,然后看着坐在那里小小粉粉的一一,他眼睛里满是柔情,轻轻唤她,“一一。”

她听到这一声抬起头看他,水汪汪的眼睛里泛着一丝晶莹剔透的波光,她脑袋顶上扎着一个小羊角辫,她头很少,这一点既不随冯锦也不随纪容恪,他们头都多,而且黑硬,只有一一的,又软又绵量很少,扎起来只有细细的一条。

纪容恪刚从监狱把她抱出来时,就送到医院检查,大夫说她肾脏不太好,是在母体内滥用药物的缘故,量少和这些也有关系,纪容恪非常愧疚,是他没有保护好冯锦,才会让她遭了那么大的罪,让一一也无辜受累。

一一小小的羊角辫上戴着一支白色毛茸茸的卡,其实一一只是不喜欢表达,但她很爱纪容恪,就像所有女儿那样爱,甚至更爱,因为她的沉默与内敛,她的爱才显得那般弥足珍贵。

她有很多漂亮的头饰,不夸张说也有几百个了,都是保姆佣人,还有席情和圈圈买给她的,女人喜欢打扮女孩,打扮起来丧心病狂,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好东西都拆来,可她对那些并不珍惜,总是戴着这个,因为纪容恪给她买的,虽然他很不会买,买了一个最丑的,完全讨不到她欢心,但她一样特别喜欢,而一一最讨厌白色,她唯一愿意接受的白色,就是这枚来自于爸爸的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