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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世攀看见了祖父,那个严肃清瘦的老头。

老头跪在祠堂前,带着他们这些薛氏子孙,老头念叨:“后生才锐者,最易坏。若有之,父兄当以为忧,不可以为喜也。切须常加简束,令熟读经学,训之以宽厚恭谨,勿令与浮薄者游处……各须谨之,毋贻后悔。”

这事他们薛家的家训,从陆公而来。

他又看见了父亲,父亲拿着藤条朝他走过来,他惊惧之下放走了手中的小兔子,他的左手肿的老高,小兔子再也没有回来。

夜至四更,他还跪在祠堂前被课本,老鼠来偷供桌上的油,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他,他很欣喜,下一刻又不欣喜了,因为他的书还没有背完。

没背完就不能走出祠堂,就不可以吃饭。

他头晕目眩,迷糊中看见母亲提着食盒向他走来,那是儿时的母亲,那时的母亲,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子,她穿着一身红衣,在他身边跪坐下来,手搭在他的额头,她朝他笑,笑容比夜晚的烛光还要璀璨,巧笑盼兮,美目倩兮,温文而婉,母亲太美了,这世上所有的词汇放在母亲身上都不足与表达她的美好。

“娘……”薛世攀看着母亲喃喃出声。

林孝玨试探他额头的温度刚好收回手,一愣,下一刻勾唇一笑,答应:“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