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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您说笑了,我怎么敢生这种心思呢。”

侯凯本来只是一时忍不住好奇其中的缘由,就招来敲打,哪儿还敢分心思量有的没的。看程二公子脸色玩味,他只好苦笑。

“我现在跟您剖白什么,您肯定不信。不过您想想,这疏不间亲,您和您的父亲就是有再大的分歧,也轮不到我在中间做什么。那些人奉了程老先生的命令要找您回去是一码事,我前头应了要帮您后头把您卖了,那就是另外一码事了。别说您会对我如何,就算程老先生也不会放过我的。”

人家爷俩,再怎么闹,那也是亲的。跑到老子跟前出卖人家儿子,别说讨到好了,不让人把另一条腿打断就不错了……

程昱文听完他后面这番话,才满意地点点头:“你能不玩儿虚的,和我实话实说,我很欣慰。如果昨夜你能有现在这么头脑清醒,不那么心急火燎,耐心听警署的人把话说完,哪儿还有这么多事?”

“我不知道你在金陵是个什么情况,不过猜也能猜的出来。没什么背景,全靠聪明肯干立过不少功劳,还算受你上司的倚重,前期提拔的也算顺利,没受过什么大的磋磨,所以呢,形成了路径依赖,一门心思就盯在抓红党上。”

程昱文说着轻哼一声:“不是说抓红党不对,而是,你就算抓一百个红党又能怎么样?陈家兄弟能把他们表兄弟徐恩增踢开,把你提上去?既然不能,那为了抓一两个无足轻重的红党,开罪了像金陵那位或是我这样的人,图什么?你埋头扎在怎么立功上,又置其他同僚于何种境地?”

“你刚才有句话说的,结论是对的,但原因不完全对,你在党调科的路绝了,不止是因为你几次三番得罪人,还因为你本身在党调科总部就扎眼了。”

“被发来杭城,于你而言,看似是祸,实际未必不是机遇。党调科的性质,注定了不会裁撤只会扩张。你若把杭城这边经营得针扎不透水泼不进,将来就算回不去金陵,也是一方大员,多么滋润。可你呢?”

程昱文捏着额角叹气,用“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侯凯:“你满打满算来杭城才一个月多几天,人生地不熟的,你这么短时间内能找出红党的大人物并且实施抓捕,确实是有能力的。问题是,就这么点工夫,你精力全花在红党上面了,对内部情况了解多少?”

“你连自己人都没调理顺,就敢放心用他们做大事?昨夜你们动了那么大阵仗,红党是怎么从你们的包围里跑掉,激得你四处搜查的?他们敢把你晾在医院,就没点什么倚仗?”

灵魂三问,问得侯凯如遭雷击。

二公子这番话,简直是掰开了揉碎了的推心置腹,句句点在了他的痛点之上。

这位还不到二十岁,堪堪一个少年,又生得一副顽劣脾性,竟有如此见识,反衬得他这近三十年像是活在了狗身上!

程老先生是同盟会元老,程家更是从前清时候就是官宦大户,也只有这样的人家这样的底蕴,才能养得出这等出彩的子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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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二公子的身份,又有这般头脑,飞黄腾达不过举手之劳,自己方才选择投效,可能是这些年里所作出的最佳选择了。

至于二公子提出的问题,一旦捋清思路,再简单不过。

红党会跑,有人通红的可能性不大,不然人早就没影了,不会留到最后一刻冒这么大风险,只能是因为有人想给自己难堪。

手下人敢晾着自己,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得罪了二公子之后,再也翻不起身了。恐怕他刚进了手术室接骨,就有人已经把黑状告到金陵了!要不是他进了医院,这会儿应当正在受上峰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