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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两位,来我们顾诚维修公司有何贵干?”玩刀的青年从卡车头上跳下来,落地时膝盖没有任何弯曲,砸出“砰”的一声。他大概二十五、六的年龄,样貌还算周正,但满脸邪气,额头上有一个紫色的星形图案,右手不断把玩一把锋锐短刀。看起来,可不像是维修工人。“这位……同志。”李潇锐的脸皮比沈白厚得多,经验也丰富,他掏出探员证,义正言辞道:“我们是治安所的探员,来这里调查些事情,你是这里的员工么?请带我去你们的工作环境……”“不好意思啊。”紫星的邪气青年依然把玩手里的刀:“我不是这里的员工,我是安保人员,负责守卫这里的东西。”他舔了舔嘴唇,额头上的紫色图案似乎跳动了一下:“不论是谁,都不能在这里搜查。”空气陡然凝滞。沈白感觉到不对,对面的邪气青年虽然穿着普通的连帽卫衣,但行为举止却丝毫不似普通的武人。他的身上,有年轻孤儿未曾见过的气质。危险、冰冷,如同让人溺亡的沼泽。沈白不动声色地碰了碰李潇锐的衣角,暗示赶紧撤离。一级探员的桃花眼眯了起来,他也感受到这个邪气青年的危险。“好,那就请你通知你的老板,我们将不日拜访,到那时,希望他已经将相关材料都整理好了。”李潇锐说完话后,仓库中陷入长久的缄默中。邪气的青年没有回话,只是依然轻笑着转刀。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缓缓流逝,终于,他蓦地将短刀反手握住,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忍耐着什么:“好……你们走吧。”沈白和李潇锐对视一眼,没有转身离开,而是将脸朝着邪异青年,倒退出仓库的门。很快,仓库里又剩下青年一个人。“嘿……嘿嘿……”他抱着头,浑身颤抖,仿佛陷入极大的痛苦中,短刀的锋锐划破他的皮肤,但他却恍若未闻,依然不停发抖。五分钟后,门口传来脚步声,保安们从晕厥中清醒过来,跑到仓库里查看。他们看到抱头蹲下的邪气青年时,都不由得一愣:“紫獾大哥,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么?还是刚才潜入的敌人对你做了什么?”“可恶,我们上报治安所吧,紫獾大哥,我来扶你……”粗重的喘气声中,邪异青年抬起头,额头上的紫星开始如火苗般跳跃:“不用,你们能来,就足够了……”“这怎么能行!紫獾大哥,我来扶你……嗬呃!”前来搀扶邪气青年的保安队长倏地停住,他的脖颈上被划开一道狰狞的口子,滚烫的鲜血喷洒而出,浇了满地。“你们来的,正是时候啊!”邪气青年笑了起来,持着短刀,仿佛化身幽灵,游鱼般在收割保安的生命。噗嗤!噗嗤!噗嗤!他似乎特别喜欢鲜血,虽然力量远超普通人,但却残忍地将保安们一一虐杀:割断手指、刨开胸膛,砸

塌眼球……血流满地,断肢如同漂橹。一名年轻的保安离门口较远,他的裆部发出臭味,拼了命地往外面跑去。然而,他最终还是没有逃脱死神的魔爪。短刀嗖的从后面插了进来,穿透胸膛,直接粉碎心脏。这把锋锐武器的柄部,拴着一根紫色的细线,这线完全由光组成,一端连接短刀底部,一端则没入邪气青年额头的紫色图案中。随着年轻保安的到底,明亮的仓库内,除了邪气的紫獾外,再无活人。十五个保安,无一存活。“多谢款待……”紫獾呢喃一声,邪气的脸庞平静下来,他将短刀贴在一具尸体的脸上,将血迹擦干净后,想了想,还是打通一个电话。嘟——嘟——“喂?什么事?”对面的声音显然经过特殊处理,听不出男女,紫獾虽然向来对这些藏头露尾的阴谋家没有好感,但毕竟现在是合作关系,因此只得好声好气道:“帮个忙,处理一下东西。”“东西?紫獾,你在这个时候杀人了?”“呵,你猜的真准,可我实在是手痒啊,再说了,安排我进入这个仓库时,你不是说过,这些保安可以当我的饭前甜点么?”“那也不能是现在!再过两天就是十五号了,全蓝海市人的心都紧绷着,可你偏偏在这个时候,在陈金戈的眼皮子底下……”“啧,别废话,来不来处理?我要提醒你,我们三个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哦。”电话对面的声音停顿一瞬,但正如紫獾所料,对面之人还是没有在这个时候跟他翻脸。“好,紫獾,说出你的位置。”“还能在哪,仓库里呗。”他话音刚落,仓库就发生巨大的变化,地上的影子如活物一般游动,下一刻居然变得立体,仿佛黏液,扑到尸体和断肢血夜上面,短短几秒的蠕动后,一切痕迹都被抹去。看到这个场景,紫獾眼睛一眯。作为颇有名气的旧土猎人,他能得到的情报比常人多很多。他知道,前几个星期,发生在福水市的高等级天启者作乱事件,幕后之人的能力就是与“影子”相关。当然,那位高等级天启者的能力可以掀翻洲陆、轻易造成地震,而对面电话之人则仅仅能做到用影子吞噬小物体罢了,威力相差之大,如天与地般遥远。但终归,是很相似的能力啊……紫獾想着,突然开口道:“我说,都合作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长什么样,找个机会见个面?我们只有三个人,用得着这么防备么?”“我要提醒你,紫獾。”电话那头的人声音依旧平稳:“再有三十多个小时,我们就能完成计划,到时你想去干什么都行。”“干什么都行?骗小孩呢你,我紫獾的心眼没你多,可起码不是傻子……算了。”紫獾露出嗜血的笑意:“只要能让陈金戈万劫不复,让我做什么都行。”……同一时刻。距此地五公里的大日重工总部,偏僻的别墅中,柳

天朗面无表情地挂掉电话。光洁平滑的地板上,他的影子如章鱼般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