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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识琛意识不到身体在剧烈地发抖,  河边的风一吹,头皮,脖颈,  手背,  裸/露在外的皮肉一寸寸发紧,像被人拧着、掐着。

鬓边的发梢冻住了,  变得尖硬,  扎得耳廓充血般鲜红,楚识琛顾头难顾脚,  皮鞋浸满了水,  踩在地上又湿又滑。

周恪森急得满头大汗,蹲下去说:“上来!”

楚识琛问:“森叔,  你干什么?”

周恪森催促道:“你这样怎么走?!上来,我背着你!”

楚识琛有些动容,  他弯腰把周恪森扶起来,  没撒手,捉着周恪森的胳膊借力,  说:“森叔,  我都多大了。”

周恪森是土生土长的东北人,  知道这季节的河水有多冷,但他不知道楚识琛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坚强,无奈地说:“你小子真是……”

每走一步,  楚识琛感觉脚掌踩着刀刃,岸边很多碎石,  他咬牙道:“这条路有点难走。”

周恪森问:“能坚持么?”

“能。”楚识琛一语双关,  “路再难行,  我也会坚持走下去。”

周恪森拍了拍他的手背,  互相支撑着走到了停车场。

楚识琛钻进车厢后面,坐下的一瞬间,衣裤挤压,滴滴答答地渗出水来,他难堪地说:“森叔,我把车弄湿了。”

周恪森气道:“你还顾得上管车!”

羊毛大衣的表面凝结了一层冰碴,楚识琛微缩着肩膀,靠向车门,许是他的脸颊太冰了,贴着玻璃竟然感觉到温暖。

周恪森迅速发动车子,把暖气开到了最大,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看楚识琛的状态。

昨晚在楼下杵了一夜没合眼,恐怕都冻透了,刚才又跳河,简直是嫌命太长,周恪森说:“别睡觉,你这样不能睡。”

楚识琛静静睁着眼眶:“嗯。”

周恪森问:“你在哪住?要不去我那儿?”

楚识琛怎么好意思这副模样去别人家里,况且周恪森有父母在,再吓坏了老人家,他回答:“我回酒店,行李都在房间里。”

周恪森一路濒临超速,猛踩油门找到酒店,也不管会不会被开罚单,随便把车停在了门前的道牙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