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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替主子解决大麻烦, 谢荣仔细翻阅卷宗, 查比旧日和离之例。奈何大楚开国以来, 前例甚少,又无专司记载, 只得野史逸闻里只言片语, 真是叫人好不烦恼。

谢荣在书卷里吸着霉味儿,满面苦色。

想他谢荣,自幼习武,表面上是个小厮,实则上能辨识菜肴入味几分、下能端茶倒水缝衣叠被;出可剑动四方护卫周全,入能猜心识意、助主子一路高升。似他这等大好人才,竟要在茫茫野史里寻找和离逸闻,真是大材小用!

莫不是因为自己往日太过啰嗦,主子才有意罚他?

谢荣在书卷里埋半日,终于回到了谢均面前复命。

他人未到书房前, 就远远听到一阵朴润幽素的乐声,乃是谢均在吹箫。谢荣仔细听了一阵,听出这是《关山月》的调子,甚是绵长孤寂。

夜雨清绵细密, 从屋檐上如珠帘似地淌落下来。摇曳的灯笼盏儿被风吹得梭梭响, 高丽纸里头泛着朦胧的红色, 将谢均的五官投下一层疏疏的阴影。

兴许是被谢荣的脚步声扰了兴致, 《关山月》的调子停了下来。

檐下的谢均将箫管收起, 爱怜地抚过一缕红穗子, 道:“许久没动这箫了,难得有闲暇,却觉自己手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