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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红番区》在美国上映,周末即拿下980万美元的成绩,成为部登上美国电影票房榜位的香港电影,而且还是配音电影。美国的行公司N Ln Cna 为这部电影投入了强大的宣传力量,我再一次面对美国媒体时,这次的情况与之前有了巨大变化。我成为当地杂志的封面人物,出现在很多电视访谈节目中,大家都在用热情和欢迎的目光迎接我。

也是这一回,我在美国参加了真正的“成龙电影”的映式。走在红毯中间,摄影机照相机不断地闪光,人们大声尖叫着我的名字,这一刻,我知道自己成功了。在那之后,我的三部香港电影《霹雳火》《警察故事4:简单任务》《一个好人》也陆续在美国行。拍摄《一个好人》期间,我受邀在好莱坞的中国剧院外面留下了掌印、脚印和签名。

1998年,我与克里斯·塔克合作的《尖峰时刻》在美国上映,电影获得空前成功。影片的续集《尖峰时刻2》和《尖峰时刻3》分别于2001年和2007年上映。尽管这并不是我最喜欢的电影类型,但不可否认的是,它们在美国和欧洲获得了很高的票房成绩,我也借助后两部片子的机会,把两个国内的年轻演员章子怡和张静初介绍给了西方观众。2002年,我的电影《燕尾服》刚刚上映,周末就以1500万美元的成绩登上北美票房榜亚军。同年10月4日,我受邀在好莱坞的星光大道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一次的美国之旅,终于没让自己失望。

在那之后,几乎我的每部电影都会在全世界的主流市场上映,《上海正午》《环游世界80天》《功夫之王》《邻家特工》《功夫梦》《尖峰时刻》系列则都是美国制作。现在想起这些年的经历,跃进脑海的不是那些台前的尖叫或掌声,而是幕后那些大家并不了解的时刻。

我带着成家班刚到美国的时候,一开始也被别人瞧不起。第一,英文不够好;第二,人家也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大能耐。刚到那里,只是给人留下不守规矩的印象。这是因为东西方工作风格的差异。举例来说,西方的片场讲究各司其职,每个人都有非常明确而细致的分工。抓电线的就负责抓电线,装镜头的就负责装镜头,打灯的就负责打灯,你不能去碰人家的工作。我们的工作方式则是大家都是全才,现场需要做什么活,都是随手就干,为的是效率。

我希望什么都很快,但人家不是这样的,就连说话的语气都不同。在国内片场,大家是“来了来了来了!”在美国片场,人家就是慢悠悠地拿,慢悠悠地走,慢悠悠地说。刚开始的时候,因为这种差距,我们在老外眼里是不专业,老外在我们眼里则是没效率。后来大家天天工作在一起,我们也慢慢适应他们的工作方式了,大家就相处得很好,关系也越来越融洽。尤其在看到成家班真正的本事之后,他们没有人不佩服不鞠躬的。我们用真正的能力来服众。现在你在国外只要一提成家班,大家都会竖起大拇指。他们都不需要申请,已经是各国特技演员工会的荣誉会员。

我过去是从武行做起,在片场看过很多很原始的工作方式,在拍动作戏的时候,武行们几乎都是不要命的。一个危险动作下来,摔伤了,没事,马上换下一个,大家觉得很正常。这在西方人眼里当然是不可思议的。我刚去那里的时候,希望给老外一个下马威,让他们看看成家班的厉害。拍摄《上海正午》的时候,我想拍摄一个空中翻腾一周半,脸摔地的动作。我跟摄影组要求把机器往后拉,他们说不行,这样地上的垫子就穿帮了。我说:“对,我就是不要垫子。”我点名成家班的伍刚做这个动作,不戴任何护具。因为我自己懂这些,心里有底,知道他不会出什么问题。果然,伍刚成功地完成了这个动作,并且凭借自己的专业能力护住了头部和脸,全场瞬间爆热烈掌声。

我看了看监视器,脸上很平静:“不够好,再来一个。”大家都傻了,过来说:“明明很好啊!为什么要再来?很危险啊!”我没理他们,用中文低声问伍刚:“行不行?”“大哥,没问题。”伍刚又做了一遍。我面不改色:“不行,再来。”第三遍之后,我喊OK,过了。伍刚的手、肘、膝关节全部肿了在流血,我也很心疼,但我知道这三个动作之后,没有人敢再看不起成家班。其实对我们这些从小就受艰苦训练的人来说,这点小伤真的不算什么,但在老外眼里,他们觉得我们简直不是人,完成的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