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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十分厉害”了, 那多少得有一些别的奖励。于是柳弦安又替他松了松肩颈和脊背,这回的手法就要温柔体贴许多,梁戍觉得近日来积攒的疲累像是被一并卸除了, 便伸手将人拽到自己怀中:“我也替你按按?”“好。”柳弦安垂下头, 伸手指着自己的颈背,“这儿。”被寝衣裹着的肩膀白皙瘦削, 诗中说美人似一枝春雪冻梅花,果真不假, 梁戍不怎么舍得去碰这如同冰雪捏成的单薄身子,只不轻不重地替他按揉筋骨,问:“成日里吃吃睡睡, 怎么也没见你多长些肉?”“吃得又不多。”柳弦安吸气,“往左一些。”梁戍依言照做, 屈起食指,没几下就将怀中人按得缩作一团, 挣扎着想跑,梁戍却不肯松开, 一手抓着他的手臂, 另一手握住他的脚踝:“听话, 别动。”别动是不可能的, 柳弦安酸得眼泪都要流出来,寝衣被揉得衣带松垮, 梁戍视线顺势从那敞开的领口间滑进去, 把浅雪粉樱赏了个透, 下手也随之更轻, 将那把细腰搂了, 低头亲他的脸颊。说好的按摩, 就这么变成了一对小情人的耳鬓厮磨。柳弦安手臂绕过他的肩膀,躺在床上笑,两人鼻尖相互蹭着,彼此腻乎乎地亲了一会儿,亲吻的间隙里,柳弦安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开始侧着头笑,笑得止不住,笑得梁戍也好笑,将人抱紧了问:“在高兴什么?说出来听听。”“也没什么。”柳弦安道,“就是觉得这样很好。”梁戍用拇指按住他湿润的下唇,稍微摩挲片刻。他也觉得这样很好,以往的自己,整个人都被三万里的大漠长风裹挟着,金戈铁马月照凉州,原以为会孤冷寒凉一生,没曾想命里拐弯处,竟还等了这么一个懒呼呼的睡仙。他笑着捏捏他,又爱怜疼惜地亲了亲,亲得柳弦安又开始躲了,方才消停下来,两人一并睡下。隔壁房中的阿宁伸长脖子看了三四回,没等到公子回来,反而等到了骁王殿下房中灯烛尽熄,便深沉而又忧虑地叹了口气,唉,不合礼数。但柳二公子是不会管什么礼数不礼数的,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睡过这么软而舒服的床,于是第二天便理所应当地赖到了中午,最后还是被阿宁用力给推醒的。“公子!”他说,“太阳晒屁股啦!”柳弦安被他强行拽了起来,打着呵欠缓了一会儿,才四下看着问:“王爷已经走了?”“王爷一大早就走了,现在大家应当都在书房。”阿宁抖开衣服,“伸手。”柳弦安勉强配合地穿衣,穿好后却又向后直挺挺一倒,一副岿然不动、懒得洗漱的模样。阿宁现在已经有了丰富的经验,他抱起胳膊站在床边,道:“王爷说要等公子一起用饭。”“……”柳弦安果然立刻坐了起来,“在哪里?”在前院饭厅。冬日里

难得有这么好的太阳,所以梁戍便命人将饭桌摆在了院里,一口热气腾腾的腊排火锅配着香甜糯米饭,还有夏日里晒干的鲜甜菌子。高林喝了口汤,对苦宥道:“嚯,这味道够鲜的,什么好东西,走时给我也装一包。”“就是普通的杂菌。”苦宥道,“西南到处都有卖的,你想要,别说一包,一车也花不了几个钱。但你别自己去买,我买,否则若碰到奸商,将毒菇也掺进去当好菇卖,怕是要吃得你满房顶找小人。”高林猝不及防,差点被汤呛到。柳弦安替他拍了两下脊背,道:“我看书中所记,早年有许多巫师都是以毒菇提炼毒素,用来装神弄鬼坑害百姓,现在还有此类事件吗?”“还有,不过大多是发生在一些偏远村镇,稍微繁华一些的地方,百姓已经不信这些了。”苦宥道,“官府多年的努力还是有用的,只是可恨邪|教无孔不入,往往是你堵上了一个口子,他们又在另一处开始作祟。”就比如说所谓的“白福佛母”,先前只是一尊石头雕像,现在却已经有了在人间的托生少女。苦宥继续说着有关邪|教的事给众人听,梁戍在锅里夹了一根煮到酥烂的排骨,将里头的硬骨剔了,软骨留下,晾凉后方才把碗推到柳弦安眼前:“别光顾着听故事,吃饭。”苦宥被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关怀手法给震住了,他暂时还没有适应这种大场面,只有高林,以过来人的姿态拍拍他的肩膀,这不算什么,真的,往后还会有更不值钱的王爷,慢慢你就会习惯。……下午的时候,隔壁村子里那个叫王全的混混被带回了驻军城,他是没什么硬骨头的,见到满城官兵长刀,先吓得尿了裤子,还没等审问就主动开口,将有关于白福教的事抖露了个干净。他举起手诅咒发誓:“大人,我可不信这玩意啊,半分都不信!”苦宥问:“可我怎么听说你上蹿下跳,发展下线发展得极为勤快?”王全苦起脸承认:“是,那是因为有钱拿,按人头结算。”而且酬劳还不低。于是这混混便装出一幅全心信奉的模样,看似虔诚,背地里全是为了生意。“谁是你的上线?”“张麻杆,但前阵子已经病死了,在他病得半死不活的时候,我还上门去讨过债。”“讨什么债?”“我拉了许多人入教,按约好的,他得给我钱啊。不过我还是去晚了,进门发现他已经奄奄一息,话都说不出来,他的家人还吵吵着要报官,我只好走了。”王全也并不清楚张麻杆的上线是谁,和邱成一样,只能说出渡鸦城与玉石生意,不过却提供了一条邱成不知道的新线索,这一回信徒参拜圣女的地点,选在一处险峰,叫白头顶。柳弦安也听过这座山,西南数一数二的高山,也是为数不多能有冬日积雪的山顶。太阳照射时整座山包都是剔透晶莹、流光溢

彩,确实适合装神,但几乎没有通路,武林高手登山尚且需要费一番力气,寻常人想要爬上去,可谓千难万难。“还是在这种鬼天气。”高林道,“哪怕爬累了也不能歇,稍微坐一阵,怕就要被山中那阴冷的冬风吹僵。”“这才是白福教精准筛选傻子的方式。”梁戍道,“否则将地点定在城中酒楼,是个人都能去凑热闹喝一杯,又如何能凸显出对圣女的狂热与忠心?包括把定好的时间改来改去,耍得一众信徒团团转,依我看恐怕也是同样的道理,筛走有脑子有脾气的,留下的那群,才是他们最想要的傀儡。”“白头顶就在渡鸦城附近。”柳弦安问,“我们也要去吗?”“去。”梁戍道,“我们也去见见那名白福圣女。”……渡鸦城要比驻军城更加靠南,天气自然也更加暖和。柳弦安连毛皮披风都不用裹了,棉衣也减去一件,坐在马车里捧着暖炉,看窗外热闹的人群。腊月里,年味已经很浓了,与白墙黑瓦的白鹤城不同,这里的春节要七彩斑斓上许多,还时不时就有摊主扯着嗓子唱上两句山歌,客栈老板娘也站在门口跟着和,和到一半却不唱了,笑着在围裙上擦干净手,上前迎客:“几位爷是要住店?”“是。”高林丢给她一锭银子,“我家少爷喜欢安静,包整家店。”“哟,那这可没办法。”老板娘为难道,“我这店里差不多已经满客了,就连上房都要挤一挤才能有。”高林问:“那别处呢?”“别的店也一样,我可不是为了做生意瞎说。”老板娘道,“最近渡鸦城里人多,客更多。”“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高林佯装不解,“这都快过年了,我们是北方人赶不回去,难不成别的客人也是?”“谁知道呢,说不好。”老板娘问,“那几位还住不住啦?我这店可是全城最干净,最舒服的。”“住。”高林笑笑,“剩下的客房,我们都包了。”众人都是易容之后才进城的,就连阿宁也给自己捏了一双耷拉眼,保管连大公子和三小姐见了也认不出来。柳弦安坐在客房中,仔细照了照镜子,道:“这回的脸还不错。”梁戍好笑:“你这话听着,倒像是山里的妖精跑出来抢人脸皮,得了个不错的模样。”“妖精要是有王爷这易容术,怕也不必抢了。”柳弦安放下镜子,“走,我们出去逛逛。”“饿了还是怎么着,这么勤快。”梁戍被他拖得踉跄,两人走在街上,此时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间,只有零星几个小摊子还没来得及收。“玫瑰酒酿糕吃不吃?”“吃。”老板正在顾着灶膛里的火,见到摊子前又站了两名客人,赶忙站起来摆摆手,道:“不卖了,不卖了,这已经是最后一锅。”梁戍问:“最后一锅,为何就不卖了?”“已经被茶楼里的客人订了,说蒸好以后他们就下来拿。”梁

戍顺着他指的方向,转身一看,就见茶楼二层的栏杆旁果真坐了一桌人,也正在往这边瞧。“算了,我们去吃别的。”柳弦安拉住梁戍的衣袖,往巷子另一头走。茶楼上,一名侍女嘴碎道:“看背影还当是多英俊潇洒的两位公子,没曾想转过来,脸竟如此平平无奇。”乌蒙云乐放下手里的茶杯,她也同样戴着易|容|面具,问:“他们也是来见我的吗?”“这个时候来渡鸦城,十有八九。”侍女道,“姑娘若是好奇,我回去查一查名单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