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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衙内,马扩一脸怒意。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厅堂里,摇晃不定。

王如龙盯着摊放在桌上的文书,小心赔着笑:“马大人不必动怒,本官自会与朝廷言明。”

随即面色一正,接着说道:“眼下金人随时可能攻城,马大人还是要以防务为要。大名一旦失守,陷入金人之手,一城百姓遭殃,即便我等,亦将身无去处!”

王如龙心里自有盘算。

他着实怕得厉害,可也不敢擅离职守,弃城而去。

康王爷自顾不暇,朝廷别说援兵,就连粮饷也指望不上。只能各自为战,自己顾自己了。手下人虽多,可像马扩这样能运筹帷幄、带兵打仗的,实在是一个也找不出来。他要指望马扩替他抵挡金兵呢。

马扩无奈地点点头。

宋廷一向猜忌防范武人。自太祖朝开始,莫不如此。就连大将狄青,抗击西夏,平定岭南侬志高叛乱,屡立奇功,官至枢密使,仍被文臣打压、官家猜疑,终落得忧愤成疾,抑郁而死。他马扩又算得了什么?

扬州之行,除了一个兵马都总管的空头衔,一兵一卒未曾带回。他不去募兵,拿什么对抗金人?

康王爷继位南京,不但不思重兴旧都,收复失地,迎还二圣,反而畏金人如虎狼,一味地南逃,全然不顾这大片的河山,无数的百姓。

天下自是赵家的天下,可这百姓也是大宋的百姓。为君者,不以黎民为念,何以立?为国者,不能翼子民、抚众生,何以存?

马扩站起身,丢下王如龙,走出府衙,神情郁郁。

街上店铺买卖如常,行人络绎不绝。

马扩拐入路边的一家小酒肆,令伙计打了几角酒,切二斤牛肉,一碟炒豆,一个人慢悠悠喝起来。

温酒入喉,辛辣畅快。马扩夹了一片牛肉,塞入口中,细细嚼着。

冬日天短。

出得酒肆,天色已有些昏暗。马扩脚步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