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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瑟瑟,铅云低垂。

泥泞的官道上黑压压的军队正冒雪疾行,队伍前方一杆黄底“种”字大旗迎风招展,队伍中的各式将旗也飒飒作响。士卒们背负弓弩,腰挎钢刀,虽连日行军,身体难免疲惫,脸上却尽显刚毅之色。传令的轻骑在队伍外侧来回奔走,负责哨探的骑士则不断传回讯息或又领命而出。整个队伍军纪严整,士卒孔武剽悍,一眼所见便知是一支难得的精锐。

队伍末段是大军的随行辎重,辎兵护卫在侧,大量军械、粮草堆满各式车架,或人推或马拉,随着道路走势逶迤而行。御者挥舞长鞭甩出清脆的鞭花,驱赶着马骡赶路,车辙碾过留下深深的痕迹。

一辆负重的马车突然陷了车轮,赶车的老头连连驱策,驮马仰脖奋力长嘶,队伍中引起小小的混乱。几个民夫连忙赶上,在节奏明快的号子中挥洒汗水。

当中一人极是惹眼,旁人都是头挽发髻,身着破旧土布衣袍,唯独他一头短发,穿着丛林迷彩,两只衣袖褪到臂弯,手臂肌肉虬结,隐隐有种鹤立鸡群的视感。

这人名叫王璞,与旁人相较,确实有些与众不同,准确地说他并非这个时代的人。他十七岁考入指挥学院,毕业后,因军事素质出众,进入了某部直属侦察连;在部队摸爬滚打两年,经历了常人无法忍受的磨练,单兵能力出类拔萃,班排指挥也日臻娴熟,顺利走上了侦察连长的位置。这一年王璞二十三岁,在这样的年龄获得如此提升是极为不易的。

可世事之离奇往往出人意表。三个月前,他经层层选拔参加了侦察兵“猎人”集训,数日前也还在为通过野外生存科目,在山林中苦苦求生。可昨日在山中一觉醒来,却觉得周边环境有些诡异,是哪哪儿都陌生的感觉。等他七转八绕下得山来,熟悉的水泥路面失去了踪迹,连季节也似乎发生了突变,明明还是秋天,怎么一夜之间竟有了摄人的寒意。这还真有点“山中只一夜,世上已千年”的荒谬感,只是时间仿佛是倒退的。

正当他在泥路上苦苦找寻方向时,两人自远处骑马高速奔来。没给他出口相询的机会,两记刀鞘狠狠地砸在背上,随后便被反剪双手绑成了粽子,嘴中还被顺手塞进了一团馊布,直接给扔在了道旁。

一人翻身上马四面观望,另一人则把他从头到脚搜了一遍,连同靴子内侧的军刀也被翻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