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下文学www.20qb.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平心而论,婉儿这诗不算上乘,可这份机变与立意,却是常人所绝难望及。母亲驭下素来宽和,并不斤斤执着于微小疏忽,应当不至于为这些小瑕疵而过分苛责婉儿,可是若母亲当真不计较这些小处,为何又要特地问我一句呢?若是平时,我或者还会胆子大些,和母亲撒撒娇,替婉儿求求情,可是如今武敏之就在外面,武敏之之于我对母亲,便正如和亲之于我对李晟,它们都是扎入我心头的刺,每当我要与自己的母亲和兄长亲近之时,这根刺便会在我心上狠狠地扎一下,叫我遇事不得不多想几分。

我犹豫再四,还是小心翼翼地道:“太平才疏学浅,不敢妄加议论。”

母亲的笑收敛了些,手轻轻地在我额上一抚,道:“近几日天冷,是不是冻着了?跟着你的是谁?”

我眉心一跳,不及求情,便听婉儿轻轻道:“是不是早上没用饭,饿了?”

我其实不饿,这会却连忙道:“是有些饿,阿娘这有什么吃的,便赏我一点罢。”

母亲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在我额上、脖颈、手上都探了一番,确定没有热,才向婉儿道:“这会儿有什么吃食?”

婉儿不慌不忙地道:“陛下忘了么?今日周国公进食。”

母亲微微颔道:“朕竟忘了他还在外面了,叫他进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