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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里,大伯在大声说:“我是他大哥,从小到大帮他收拾烂摊子,这钱难道不该留给我?”

三姑插嘴:“当初妈死的时候,那套房子本来说好留给老三,结果二哥太穷,这么多年我们一直让给他住,也没收过他钱。现在他走了,这钱怎么说都该给我们吧?”

“笑话,他没工夫管南桥,这么多年一直是我们在照顾他女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看这钱该留给我们家!”

……

南一山有四个兄弟姊妹,每个人都拖家带口地站在这里,为了他留下的钱和房子争执不休。

然而并没有人悲伤。

南桥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这场争论似乎永远没个头。她默不作声地走出了殡仪馆,可笑的是竟然没有人发现她的离开。

四月初的吴镇,春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大门外的梧桐树下,靳远淋着雨站在那里,细碎的刘海被浸得透湿,贴在额头上几乎挡住眼睛。

见南桥走出来,他焦急地迎上去:“南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