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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莽枝一阵快马加鞭回到高宅,本想向高伯交代几句自己便准备往夜秦去的,在确认生父被杀之谜之前,他毫无任何心思来面对高家的生意。谁知刚进高家门,高伯便来告知,说柳母昨日夜里高烧不退,一时清醒便痛哭不止,一时糊涂又抓狂打人,这会子还在院里疯跑,林四和阿丑将她控制起来了,既不能让她伤人,也不能让她伤了自己。

高莽枝闻言只得去照看这个继母,虽说柳氏不是自己生母,但这些年来她对自己却和对其他儿子一样毫无差别的,这些年对这个继母,他也还算尽心尽力,所以此时无论如何也是不能置之不理的。他派高伯叫了好几名郎中前来会诊,又是端茶送药又是上下联络,偏生柳氏发了疯般地紧紧抓着他的手,不让他离开半步,于是他也只能衣不解带地陪在了继母身边整整两天两夜。

高莽枝回家一时忙的团团转,柳氏又对他须臾不离,几次他想抽空去找曾晚晚,当面问清楚一些事情,却始终脱不开身。对于这个女人,他已经无法把握自己对她的态度了,到底该爱还是该恨,她到底戴着一副怎样的面具,作为她五年的枕边人,他也毫无头绪。

第三日,柳氏在服药后终于沉沉睡去,他才得以抽身出来。结果找遍了高宅,也未找到曾晚晚,问起高伯,高伯也不知她的去向。

正打听之际,曾晚晚却自己回家了。高伯见大少奶奶回来,一如既往地躬身施礼,并悄悄后退到门外,既不打扰他们小两口叙话,又能随时听候他们召唤。曾晚晚却一改往日傲慢的气势,竟破天荒地朝高伯微微笑了笑,这倒令高伯心里咯噔一下,不知这大少奶奶怎么忽而像变了个人似的。

高莽枝见她今日穿着也格外朴实,头上既无珠翠也无银簪,只以普通娟巾束发,一袭淡紫色丝质长裙极为简单,腰间连平日里最爱戴的蓝田玉佩都没有,更无惹人想入非非的胭脂水粉香,但这平平淡淡的装束却让高莽枝的心脏好似漏跳了一拍似的,骤然间便狂跳不已,极力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却做不到。这是多久都不曾出现过的感觉了,好似青春年少时第一次见到年轻美女般的心思萌动。

想起这两日的种种情形,高莽枝一时不知该以怎样的表情来对待她。是该感谢她拿蒙汗药代替了毒药,救下了自己一条命,还是该愤恨她与魏忠名为主仆实为奸夫淫妇,给他这个堂堂的大少爷竟然戴上了绿帽。

可出乎这位大少爷意料之外的是,不待他决定拿怎样的态度对待她,她却淡淡地先开口了:“莽枝,我要走了。”

这一声莽枝叫的着实令人心惊。嫁到高家五年有余,曾晚晚从未如此清冷过,她的风骚与狠辣已深入人心;她从未冷静地叫过自己丈夫的名字,每次都是娇滴滴地称郎君,那又甜又腻的神情足以令所有男人缴械投降。这一声莽枝虽平平淡淡,却毫不作伪,如千千万万对普通夫妻般真诚而朴实,反倒令莽枝感动不已。

高莽枝诧异于眼前的所见所闻,愣了半晌才问出来:“你,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