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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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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2年美国波士顿

二二年秋天我去看过培真几次,他总是在书桌前坐着,奋笔疾书,桌旁一摞稿纸隔几天便会厚上几分。他自己的学业似是再也不顾了,连同我说话也只是三言两语。

我虽觉着以自己来看,如此荒废学业总是不妥,可他毕竟早已下此决心。况且他能安生地在美国做些对革命有益的事情,倒也让人放心了许多。

可入冬之后,我的担心又回来了。这次是担心培真的身体。培真原本看上去是比我结实许多,可那个冬天,他却形容日渐憔悴。脸上虽然仍是神采飞扬,可那种红晕却是看着让人有些不安。我劝他自己的身子总是要当心的,可他只是说要赶时间,然后便又俯下身子,继续笔耕不倦。

我见他既然如此专注笔耕,也就没再去找他,直到春分那天,他打来电话,说是想和我聊聊。见了面,我还没顾得上问问寒暖,就被培真一把拉过,坐在了书桌前的木椅上,而他自己则是一跃而直接坐在桌面上。

“友然哥,大好的消息!”他已难克制心中的激荡,声音异然地亢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