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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诚的脑海里还存留着一些前身的记忆,说起来,鲍里斯的出身是很不错的,他的家乡在金吉谢普,那是个距离圣彼得堡不远的城市。他的父亲,老阿尔希普出身皮匠家庭,1913年时,因不满贵族的盘剥而投身革命,先后参加过二月革命和伟大的十月革命,是个资深的布尔什维克战士,在同样老资格第一骑兵军中服役,并担任团长职务。不幸的是,1921年,在抗击白匪军的战争中,老阿尔希普挂掉了。

有时候陆诚就在考虑,如果这个便宜老子还活着的话,估计他现在就可以回家安安稳稳的做个衙内了,1921年的团长,到现在怎么样也能混成个师长什么的了吧?不要担心什么“大清洗”,那可是第一骑兵军,数数被清洗掉的苏军高级将领,有几个是出身第一骑兵军的?

作为革命烈士的后代,自幼没了母亲的鲍里斯被送进了列宁格勒保育院,并在18岁的时候,经由“列宁格勒支援陆海军志愿协会”推荐,进入普斯科夫军事学校学习,直到一年前毕业,以一名少尉的身份进入军队。

少尉是鲍里斯的军衔,排长是他的职务,不过他现在只是个光杆排长,手下的人这会估计都被雪埋了

有些愁啊!

合上手里的笔记本,陆诚叹口气,作为一名基层军官,他不知道这次即便顺利的逃回苏联,自己又将面临什么样的命运,可话说回来,不回去又能如何?留在芬兰?那纯粹是找死,芬兰人对一个东斯拉夫族裔的俄罗斯人不会有任何好感。远涉千山万水,跑回中国去?别逗了,且不说他能不能回去,即便是回去了,凭他现在这幅驱壳,也做不回一个中国人了。

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黄皮肤黑眼睛的中国人了,而是一个金蓝眼的俄罗斯人,他也不叫陆诚了,而是叫鲍里斯,鲍里斯·阿尔希波维奇·库廖科夫。

身前的火堆明显小了很多,陆诚的思绪收回来,搓搓手,站起身子,准备再去捡上两支枯枝。

几乎就在起身的那一刹那,陆诚猛地打了一个冷颤,他眼角的余光现了异常,在左侧十几米远的地方,一个隆起的小小雪堆似乎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