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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行远帮忙拿过篮子,抓在手里,说道:“我一路过来,听人说了不少,可这大旱不是早几年的事情了吗?今年还是风调雨顺的,为何米价依旧居高不下?”

方拭非说:“旱情是过多少年了,可不见人管。你想好到哪里去?”

林行远道:“哪里没有人管?朝廷不是年年拨款治理了吗?这户部都亏空,还是挤出了一笔银子买上粮草送来了呀。这岭南已经乱了,怎可能让江南一代再步它的后尘?”

“呵,是拨了,可拨到这里的时候,人人连口稀粥都喝不上。加上运河……”方拭非,“算了,说来话长,总之价钱依旧高的很。”

林行远:“那税赋总轻了吧?朝廷减免了江南一代的田税,怎么也该好起来了。”

“是的,减了田税。那又怎样?减了一种税,还有千千万万种税起来。五花八门的苛捐杂税,多的是你想不出的名目。京师管得到这些吗?虽说是减了田税,可朝廷也没白减,数不清杂役将劳丁都拉了过去,成年累月地不在家中,这田里种地的光剩下老弱病残孕,朝廷管吗?”方拭非笑道,“这上头的人不换,下边怎么能扶得起来?”

林行远:“哦……”

方拭非顿了顿问:“你们京城的人,是不是都觉得江南百姓矫情?整日贪安好逸,就等着朝廷粮补助?”

“没有。”林行远说,“我不住京师,我住在上郡。”